“公主!”半夏先反应了过来,她大声唤着倾国,其实是想要提醒倾国莫要冲动行事,以前也不见她如此,怎么和亲途中反倒突然大发善心起来,可是,若是可怜这姑娘的身世,多给些银钱也倒罢了,怎么非但要替她赎身,还要将她带走?如果倾国这一路上一直这样下去,他们要花多少钱,带多少人走?
倾国却是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半夏,你先去安顿这姑娘住下,然后,悄悄去找墨尘,让他去做这事。”
倾国对于墨尘总是多了几分信任。
那姑娘已经呆呆站住了,她不知道怎么今日不过是来弹个琴,怎么就有如此天大的好事突然掉在了她的面前呢?
正发呆,她突然听到倾国又问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民女叫冬雪。”女子怔怔答道,她不懂宫廷礼仪,也不知此时自己是不是应该给面前的公主磕个头表示感谢,如此便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然而,听到她的名字,倾国却是突然笑了:“这倒是无巧不成书了。”
冬雪不知道公主此言何意,便仍然只是怔怔站着,有些茫然地看着,但半夏却是知道倾国在笑什么,只是这会儿她却有几分不乐意了,公主怎么拿她的名字与一个烟花女子的名字相提并论呢?
倾国斜睨半夏,知道她不高兴了,不由得又笑着摇头:“好了半夏,快些去安顿吧,但是,莫要被旁人知晓。”
半夏应了声“是”,便带着冬雪退了出去。而倾国却渐渐收敛了笑容,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脑中却突然想起慕容璟方才说的话,以及他那掩饰不住的失落,心中不由更加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着想着,倾国仿佛不受控制地走到了书桌旁,提起笔无意识地开始写字,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写了满满一张“慕容璟”三个字。
她像是被手中的笔烫到一般,直接便将笔扔到了一边,瞪着面前的一张写满字的纸半晌之后,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笔重新抓了起来,郑重地在纸张空白处端端正正写了一个“璟”字。
倾国一边写着,口中一边喃喃道:“璟……玉、景……玉……景……”
仿佛有些什么在她的脑中来回流窜,但那灵光却又仿佛转瞬即逝,怎么也抓不住,就这样嘀咕着,突然,倾国像是瞬间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眼睛猛地一亮:“是玉镜……居然是玉镜……”
“公主,您怎么了?”半夏这会儿刚好安顿好了冬雪,也已经叮嘱过墨尘去凝香园替她赎身,心里想着倾国身边无人服侍终是不放心,便匆匆又跑了回来。可是,她一进门,便看到倾国坐在书案前,面上带着几分喜色,正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一时间有些担忧。
“原来是他,怎么会是他……”倾国却像是没有听到半夏的话,也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一般,伸手去摸索自己怀中的玉佩,这时,她突然明白了,为何慕容璟总喜欢送给她一些玉制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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