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人,皆吃着公粮的原故,才让他熬到现在。
安置流民可不光是给口饭吃,而且要考虑他们长久的安置,眼下,流民还可以借宿于郡兵营房,郡守府一旦完工,那些人肯定是要搬出去的,工业园大概可以容纳两千左右的流民,可无论是酿酒、还是烧制钵,或者制甲所需劳力,也最多容纳两千劳力,如果不能继续扩大规模,事三千多人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说他一点不急,定然是假的,可他不得不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中,暗地里仍心急如焚。
踢踏!踢踏!
远处,一人骑马而来,石韬仔细看去,似乎有些眼熟。
“郎君,这是家主的书信!”那人竟是石家下人。
眉头一挑,从对方手里接过书信,然后让他暂时下去休息,等人离开,石韬这才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看完信的内容,眉头顿时舒展,石韬自言自语道:“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郡守为何如此高兴?”李子游疑道。
“天后的寿辰快要到了,我父打算回洛阳为天后踪,特来问我,是否要跟他同去!”
“郡守要回洛阳?”李子游一脸无语。
“嘿,去啊,怎么能不去呢,刚才你不是还的这些流民的安置么,如果这趟洛阳之行进展顺利,那五千流民就有着落了!”
“郡守打算让刺史帮着安置那些流民?”
石韬随口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嘿嘿,过段时日,李监使自然就知道了!”
二人配合已有数月,可郎君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有许多事都瞒着他,这对李子游的打击可是不小,既然对方不愿说,他的确不大好问,李子游的脸色顿时变得暗淡,“哦对了,月余之前,郡守让我写信回陇西,昨日已有回应,李氏家主在信中言道,会派数位青年俊杰过来帮衬郡守!”
石韬欣然道:“李家愿意派人过来么?”
李子游点点头道:“汉武帝时,因飞将军之孙败于匈奴,最终迁怒于我李氏,我陇西李氏自此开始衰败,如今入朝为官者少之又少,更受羌人之乱久矣,下官写信回去并转达了郡守的意思,家主已欣然答应,派出的族人,恐怕已在路上!对了,我将郡守那日说的话,告诉家主,不想家主十分认同,还称不出数年,世道必然有变!”
算上前世,石韬总共也不到三十岁,况且几乎没有跟官员打过交道,所以对李子游这类人,心中总会莫名的抵触,反倒像青衣、石方这类年纪不大的人更容易让他接受,可随着摊子越铺越大,他已感到吃力。
目前人马不少,身边唯独没有帮他出谋划策之人,尤其是可掌控大局的谋士,靠着对这段历史的了解,短时间内的确占得了先机,但自从连续被他干掉两位皇帝之后,未来已经越来越难以把握了,乍听陇西李氏之家主,对他的观点十分认同,他顿时冒出知音的感受。
此刻再瞧李子游,竟越发感到顺眼了。
“不满李叔,在七郎看来,自从武帝大肆分封诸王、并自成一国,天下祸乱之源,便就此埋下,如果朝中之主拥有震慑四方之力,天下或可暂得太平,只可惜如今的陛下.......几乎不能理政,大权因此旁落,就连那太子也非雄主之相,天下之乱,不过是早迟的事.......可七郎最的的,却是我大晋头顶,眼下已经完全被胡人占据,大晋强,则胡人不敢轻举妄动,若大晋一旦衰弱,胡人定当趁虚而入,到那时.......”
上次听石韬提起这事,李子游虽然惊讶,但内心多半不以为然,可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李氏家主竟也认同石韬的看法,只能说明这世道恐怕真的要乱了。
不等李子游完全醒过神来,石韬又道:“七郎操练兵马,是为了在乱世到来之际,拥有一定自碑力;而城外那片庄园,却是为了吸纳更多的帮手,以及获得更多的钱财,以备未来之局势.......七郎这番话,连父亲也从未提起过,但想着李叔对七郎一片爱护之心,哪怕言语有些大逆不道,却也不吐不快!”
心头热血上涌,脸色一片赤红,等恢复如常,李子游才道:“郡守离开东莞,需要下官做些什么?”
石韬说道:“在我离开东莞这段时日,一定不能让流民生出事端,这是其一;其二,找人暗中盯住东莞各位富户,七郎的,我一离开东莞,必定有人打流民的主意,那些流民将来可是我等立足东莞之基石,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离开东莞之前,我会特异嘱咐郡尉刘胤,以及部曲之首石方,一旦有变,他二人可任由你调动,哪怕杀人……也在所不惜!”
连续经历数次杀伐,石韬已非吴下阿蒙,说话间,竟有一种不怒而威之势,让李子游感到莫名冷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吵闹声,二人寻声望去,却发现羊玄道竟然跌撞而来,且身后跟着十数个流民。
往常寸步不离的孟斧头因带着人马训练去了,此刻正好不在石韬身边,就连进城出城,他都独自往来,但郡兵营房却在身后,见那群流民围了过来,石韬并无丝毫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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