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人嘴里得知事情的始末,李文俊同样感到心惊肉跳,作为郡守的石七郎去了洛阳,此际可能已经到了下邳,甚至彭城,即便派人前去报信,这一来一去也得好几天,而郡尉刘胤又带着郡兵驻守临朐,赶回来也要数日,万一乌家果真要造反,或者对庄园不利,问题就严重了。
虽说庄园有两三千人,但大多为老弱妇孺,就连那两百庄丁,月余之前都还是老实巴交的苦力汉子,所使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更别说拥有铠甲了;而对方却是出身军伍的悍卒,且刀甲齐备,若对方真杀将过来,庄园里的流民不一哄而散就不错了,又如何能组织起有效抵抗?
“青衣娘子,可否跟在下说说乌家的情况?”李文俊突然问青衣道。
青衣立即数落起乌家的罪状来:“自从郎君来到东莞,乌家便一再在背后使绊子、玩阴招……
郎君刚到东莞不久,乌家便四处造谣,并乘机哄抬粮价,险些引起本地人对郎君的不满;
而后又扇动流民闹事;
月余之前,更派人偷偷溜进庄园,意图盗取郎君的独门酿酒之法,却被我们的人当场拿住;
郎君曾怀疑,乌家是某位藩王的爪牙,若非如此,他乌家如何敢一而再的冒犯堂堂郡守威严?”
李文俊点头道:“七郎如此猜测的确有几分道理,照你所说,乌家只不过是东莞本地豪强,且不似王家那般有着显赫背景,却处处跟郡守作对,背后若无大人物指使,他乌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正因为如此,郎君临走之时才特意命我对乌家严加监视!”青衣点头道。
李文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如此看来,乌家背后的主子,是打算盗取酿酒之法,而非造反……”
青衣略显焦急:“先生,郎君临走之时,将庄园之安涡付给我,可青衣无能,此刻心中方寸已乱,还望先生指点!”
一直以来,李文俊都将青衣当作石韬的贴身婢女或宠妾,哪知此际却从对方嘴里得知,七郎竟然将整个庄园的安涡付给眼前这位女子,李文俊内心的惊讶可想而知:“七郎果真将庄园的安危……托付……托付于你?”
青衣顿时露出一脸羞涩,且轻轻点了点头。
幸好李文俊阅历颇丰,转瞬便恢复了镇定,但内心却有不少疑问,“如此说来,青衣娘子能调动庄园的所有力量?”
沉吟片刻,青衣道:“除了三位先生,以及郑老神仙等人,余者青衣皆可调动!”
说话间,青衣虽是一脸的平静,其中却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这让李文俊又是一愣。
不等李文俊醒过神来,青衣又道:“另外,郎君临走之时,留有一封书信,必要之时,可请李监使和羊郡丞出面,让本地豪强协助我等!”
“……”李文俊。
各种情绪蜂拥而至,李文俊表情变换莫测。
以为对方想到了计策,青衣问道:“先生可是想到了对策?”
“嗯?哦……”竟然在一女子面前失态,李文俊尴尬之极,还好他心思敏捷,很快说出自己的想法:“于公于私,那乌家皆有取死之道,既然如此,我们当主动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掉乌家,而且这事宜早不宜迟!”
“除掉乌家?”青衣不敢置信道。
“不错,与其等对方动手,还不如主动化解危急,将对方之谋划彻底扼杀于摇篮之中!”
“除掉乌家,这……恐怕不妥吧!”青衣心神一震。
“有何不妥?乌家暗藏兵士以及兵甲,这已经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既然七郎早已对乌家不满,这一次正好动手除之!”
想了想,青衣问道:“可乌家埋伏之人乃军伍之士,且兵甲犀利,凭我们现有的力量,能应付吗?”
“如果等对方出手,应付起来恐怕会很难,可如果主动出击,情况就不同了,青衣娘子想一想,对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谋划,对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与致命一击,正所谓:出其不意,我们只要谋划得当,无需正面与之搏杀。”
“此事重大,要不我们还是跟李监使与羊郡丞支应一声如何,然后请本地豪强协助?”突袭乌家毕竟不是一件小事,青衣如何敢立即做出决定,因此将李子游和羊玄道搬了出来。
“支应自然是要支应两位大人,但请本地豪强协助,却完全没必要,一旦泄露风声,后果将不堪设想……”
左思右想,无计可施之下,青衣不得不说道:“好吧,我这就命人将李、羊二位大人请来庄园,共商对策!”
※※※
莒县地属青州,且属于青州与徐州的交界处,县城以南数十里的一座山坳之中,数十匹战马正在啃食着道路两旁的青草,而孟斧头则坐在一扇岩石之上擦拭着自己的铁甲,周围却是三十来个兵甲齐备的胡兵。
这一趟出门,石韬不但将牙门骑兵的战马尽数借来,同时还借来数十套制式两档铠,并交给了孟斧头以及他所率领的胡兵,战争不是儿戏,石韬恨不得将自己的人马武装到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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