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第一次在老人们的眼中看到绝望的神色,不同于之前讲述时所表现出来的悲凉与哀伤,此刻在听到唐的问题后,他们本已浑浊的眼睛一下变的空洞无神,好像灵魂一下被抽空了。
“这......,您们这是......”。
唐已经说不出话了,此刻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嘴巴几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惨了。
“没事,你说的很对,我之前说的每一次迁徙的时候就会失去一部分族人,说的就是他们。这片荒原可不止你们所见到这点荒凉,最可怕的是上荒原上游荡的沙盗们。”
“他们来去如风,无恶不作,更可以藏身在沙漠里,进可攻退可守,就算兽族精锐的军队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每一次迁徙,我们都要担惊受怕,就怕碰上大股沙盗,那样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奴隶。不过幸好有兽神保佑,至今我们只遇到过小股沙盗,不过即便那样,我们村落里的青壮们也在和他们的战斗中死伤殆尽了。”
“现在村子里除了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还有几个小男孩,就再没有一个男的了,倒是你们两个小家伙的到来,给村子带来了一些生气。”
说到最后,老欧伦已经恢复了常态,他的坚韧让唐看的心酸不已,不过他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那,汤圆的家人呢,我只看到了她的奶奶,那她的父母呢?”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小家伙问不出口了呢,不在了,都不在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她出生没多久的就失去了她的父母,那些该死的沙盗,让多少的孩子失去了家人,只恨我现在年纪大了,不然死也要撕下他们几块肉来。”
“是啊,要不是这条残腿拖累,老希尔还能与他们战上几个回合,我受够了缩在窑洞里的日子了,老朋友,明天不要来叫门了,就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到时候帮我照顾下我可怜的小贝儿就好了。”
“我呸!你这个老家伙想的倒美,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个小的给我,你不知道现在养大一个小的需要多少粮食啊,哼!”
两个老家伙又一次开始日常的互怼活动,只是对话内容有些苦中作乐,让唐和猿空听着一阵阵的心酸。
“就只有一个老奶奶相依为命了么,怪不得那么坚强勇敢,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不过既然让我遇到你,就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你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你的族人就是我的族人。如果这点都做不到,还说什么把众生之愿担在肩上?!”
唐暗自想着,握着锤柄的右手不由紧了一紧,至此之后,又多了一样责任了,看来必须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行啊。
唐一厢所愿的就把汤圆的奶奶认作了自己的奶奶,也不管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面,仿佛就只认定了她。
“我不了解你们猿人一族现今所处的困境,但你们要是执意回归兽族的话,那就需要前往兽族王城——潘达城面见兽王,只有得到他的许可,你们才有机会回归兽族家园。”
老欧伦终于想到了正事,而且他对于消失了万年之久的猿人一族也是异常好奇,哪怕在狐族的古老记载里,对于猿人一族的出现也只有寥寥数语的说明,传说这事关兽神的起源与传承,亦是兽族的禁忌话题之一。
“潘达城?!难道潘达大神就在王城之中么?现今的兽王又是谁?”
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两兄弟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若潘达大神就在王城中,那可是省下了不少的功夫了。
“不,王城只是以潘达大神之名命名,它并不在王城之中,自从发现了巴玛布山有连绵不绝的竹海之后,潘达大神就栖息在了那座圣山上,万年以来一步都没有走出来过。”
“现在的兽族之王名叫木法沙,是兽族传统王族之一的狮族的族长,更是兽族里有数的几个虚空境巅峰之一。他实力强横,战绩彪炳,公正严明,只是有些顽固罢了,你们见到他可千万不要隐瞒,把一切都告诉他,他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说到潘达,老欧伦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崇敬与狂热,而说到现今的兽王木法沙时,他眼中的神情却是万分复杂,尊敬,崇拜,哀怨,绝望,不一而足,看来狐族与兽族的王者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猿空有些莫名所以,而唐把见到的这一幕却牢牢记在了心里,并在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兽族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你来我往,你死我活,古人果不欺我”。
不过只要有小潘达在身边,那么兄弟俩在这兽族领地里就可以横着走了,管他什么兽王不兽王,不过是区区虚空境巅峰,那十万大山的三个老兽王可是货真价实的神体境,想到这里,唐的腰杆子自然就直了起来,对于王城一行重新充满了信心。
老狐狸村长把唐脸上的神色变化全都看到了心里,眼中不由闪起了精明之色,“看来这两个小家伙是有了不得的凭仗了,听到在这片土地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兽王之名竟然还能不动声色,看来小汤圆她们带回来了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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