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一个个问,问姓名、有没有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的经历、家里有些什么人,其实这些单子上都有,林霜不过是想看看她们的应答。
这些女孩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除最小的那个没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外,其他女孩都有过从业经验,之所以现在出来从新找工作,要么是主家犯事或败落,要么是主家迁走,把她们卖了。
问完后,林霜问长兴侯:“您看哪个合适?”
长兴侯指了中间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这时最后那个小不点粗声粗气的问:“大老爷,你怎么不挑我?”
长兴侯嫌弃的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事?”
谁知那小女孩站出来,在他面前握拳展示了一下手臂:“您瞧瞧,我劲大着呢。”
这女孩是因为亲母去世,父亲新娶,继母容不下她,把她囫囵卖给牙人的↓跟林霜一般大,但个子矮了大半个头去,身子细细瘦瘦的,眼睛却瞪得老大,一股蛮劲,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长兴侯觉得有趣,伸出折扇抵着她的额头推了一下,那女孩以为他是要试她的力气,立即咬牙做狰狞状,站稳马步跟他对抗。
“嘿,这小丫头,还敢跟我比力气。”长兴侯立即来了兴致,两人一个推一个顶,正好凑一对二。
林霜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侯爷,你选定了没有?若是觉得她可用,便留下来吧,两个丫头也不多。”
“行了行了,你留下吧。”长兴侯怕骤然撤去力道会让这小丫头摔倒,提醒她站稳。
那边自厨房里生了火烟囱冒了烟,王豪他们便一窝蜂围了过去,刘翠琴做好了菜,他们毫不客气的先尝味道,一人一筷子就把菜全解决掉了,刘翠琴只端了两个空碗过来,碗底一点点汤汁,一脸委屈。
王豪等人剔着牙,堵在门口嚷着让长兴侯把人留下。
长兴侯拍板留下这两个小丫头和刘翠琴,那边龙舟赛也快开始了,一群人乍乍乎乎的簇拥着长兴侯和林霜去后院看龙舟赛。
秦淮河的龙舟赛天下闻名,历史悠久,花样也比经常看到的更多,林霜在侯府玩到下午便回去,这次不敢再逗留太晚了。
而卢尚书府上,却经过长兴侯那一闹,显然进行了补偿式的狂欢,整个府里张灯结彩,到下午喧闹声还没有沉寂下去。
林霜首先到盈盈住的院子报道,进去发现她屋里有客人,一位华服少妇坐在椅子上与她说话。见林霜回来了,盈盈给她介绍,原来那少妇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金大人的二儿媳妇谢氏,即佳芙未来的嫂子,就住在卢府一墙之隔的隔壁。
林霜赶紧问好,谢氏长一张瓜子脸,清雅秀丽,一身书卷气↓笑着打量林霜,只见这女孩一身天蓝绿萼梅刺绣交领夏衫,芽黄轻绡襦裙,一双眼睛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乌黑的秀发绾着垂鬟分肖髻,髻上缀着香草编的五毒小饰物,只插一支粉色小珠花,花下垂着一排珠子,走起路来珠子微颤抖动,十分灵俏。
只是太素了,不像南京城崇尚珠光宝气的女孩那么显眼。
谢氏对盈盈道:“早听说应城伯府的七小姐乖巧可人,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心生亲切。”
林霜抿嘴笑了笑,知道她是说客气话。
盈盈指着丫头搬来的椅子让林霜坐,疲惫的道:“也就是她来了,我敢这么惫懒的招待,我最狼狈的时候她都见过,知道不会挑我的礼,不然照我这么待客,别人早生气跑了。”
“我觉得招待挺好的呀,”林霜笑着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关心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这几天都精神不好?”
“还不是为这些七零八碎的事累的。”
谢氏笑着调侃她:“你就算是累,心里也高兴吧,看这样子卢夫人是想要把中馈交到你手里了。”
盈盈苦笑着摇摇头,关于卢家内部的糟心事,她可以跟林霜吐苦水,却不好传给外人听。
“这段时间忙着规整东西,还要准备过节的事,忙的我腰都直不起来了,以前未出阁的时候,我在林家也帮着管事,可从没有这么累过,这两天晚上都得丫头帮我揉一揉才能入睡。”
谢氏的笑容微微一凝,“规整东西?怎么,长兴侯那边还不松口,非得逼你们清退?”
“逼倒没有逼了,不过这房子总是要退的,有时间便规整一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落下东西。”
“唉,我一想到搬家便头疼,住了几年的房子,东西到处都是,搬家可不是一个小工程。”谢氏也叹息。
“怎么金家也要搬吗?”林霜奇怪道,她只听说清查侵占官廨的事情是都察院在做,金大人就是主要管这事的。
“可不是,”盈盈说到这个便乐起来,“也不知道金大人在丈量自家宅院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当时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涉及的官员这么多,哪能真的让咱们清退?要说占房子最多的,还不是内守备太监的那些亲戚∠一任重备在南京被挤兑的寸步难行,不敢管事,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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