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见他已经有了计划,便不再掺和。
沈钰问:“你从孙府过来挺远的,吃了早饭没有?”
林霜摇摇头,她惦记着谈判的事,昨夜一夜都没睡好,早上哪有心思吃早饭?
沈钰让小厮去重新叫了几个点心来,见她眼下有黑眼圈,料想是昨夜没休息好,责备道:“真是一点沉不住气。”
林霜哭笑不得:“坐牢的可是我亲爹,他在里头受苦,我在外头吃好睡好,可能吗?”
“我不是让你放心了吗?”
林霜赶紧点头认错,顺便哄他:“是我修行不到家,辜负了沈少爷的看重°不知道昨日我听到爹爹出事的消息,急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忽然见你从木板桥那头走来,如仙人临凡,背后放射宝光若华,破开层层云雾,冉冉而来,当时我就想,什么观音童子天赦星下凡,都不如沈少爷回来令人心安。”
沈钰身旁的两个管事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一同惊讶的望向林霜,他们大概没有听过这么华丽没下限的马屁,而眼前的小娘子说完还脸不红心不跳,好似这般羞耻的话,都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秋实也豁然开朗,原来马屁是要这么拍的。
沈钰接受能力倒是比他们强一些,只是傲娇的扬着下颌,提起嘴角,祭出他那昙花一现、迷死人不偿命的完美小酒窝。
等她们吃完,沈钰要去见江宁县县令,林霜也打算去李四巷看看陈娘子,于是林夏仍跟沈钰走,两拨人分开。
“顾管事,你吃早饭了吗?”林霜上车时关心道。
“吃过了,酒楼里的伙计给我送点心下来了,多谢小姐惦记。”顾良回应道。
“去李四巷。”
秋实昨天才到,她从伯府出逃的具体细节林霜还没来得及询问,此时在车上,正好方便她添油加醋的讲述一路南下的艰辛。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猛的一震吐来,林霜和秋实都没坐稳,被一股惯力一齐撞到车壁上,林霜摔的轻些,把秋实拉起来一看,她额角都磕破了。车外响起哭喊声,顾良在外说赔礼的话≈霜用帕子捂着秋实的额头,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听动静应该是撞着人了。
林霜撩开车帘往外看,见马车前的地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能是被马踢到了哪里,躺在那里动不了,嘴里直哼哼』个女人坐在他旁边,一边摇晃那少年,一边哭喊。顾良见林霜下来,忙解释道:“他突然冲出来,小的没来得及勒马。”
林霜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意外,对顾良道:“快送他去大夫那里,看看他伤到哪了?”
顾良蹲在少年面前,伸手去摸他的身上,那女人推开顾良不让他碰,哭的撕心裂肺。
这时突然从街上来了一伙人,走在前面的一个女人看到那少年躺在地上,顿时哭天喊地扑到他身上,两个女人哭声震天,引来行人纷纷驻足围观♀伙人中为首的男人把顾良一把按倒在地上,怒道:“是你把我儿子撞伤了?”说着提起拳头要打顾良,林霜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制止。
“他是不小心的,救人要紧,还是先把您儿子送到大夫那里,稍后再找我们麻烦不迟。”
那男人松开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林霜:“你们撞了我儿子,出一百两,这事便算了。”
林霜一愣,转念就明白过来,怕是被碰瓷了≠看那地上的少年,虽然闭着眼睛哼哼,却不见流血,也不见他捂着哪里,胸口呼吸起伏是正常的。而那两个女人,在男人说话时,她们的哭声便小了很多,还时不时转头来看。
林霜又看周围,人群围的很开,都远远的看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既没人同情这受伤的少年,也没人来指责顾良驾车不小心,只怕是这种情况见多了。
林霜她们的周围全被这一伙人围住,她见秋实和顾良都吓得发抖,瑟瑟的望着她,强迫自己冷静,对那男人道:“这位大叔,我们身上没有带银子,不如这样,您派个人跟我们回去,我让家人把银子赔给你。”
男人冷笑一声,捏的拳头格格作响,粗声粗气道:“放你回去,只怕你门一关就不见人了,不给钱也行,杀人偿命,老子就先把这赶车的给宰了。”
顾良给他作揖,哀求道:“今儿实在没带银子了,要不我押在你们这里,让我家小姐先回去,派人取了银子给您送来。”
男人跟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林霜道:“让车夫回去拿银子,你人在这里等着。”
林霜知道他们有备而来,多说无益,对那男人道:“我丫头知道银子放在哪里,让她跟着回去,我一个在这里就够了。”
“不,小姐,奴婢不能让您一个人在这里。”秋实顾不得头疼,拦在林霜面前。
林霜使劲掐着秋实的手腕把她扯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对她道:“去找沈少爷,叫他拿银子来。”
这时候,走一个是一个,秋实留下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只会多一个人受挟制≈在他们离孙府太远,来不及求救,沈家在南京地界上做生意这么多年,肯定有应付这种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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