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后,目送傅太太上车离开,安凝正要返身去拿车时,与刚从餐厅出来的一对男女打了个照面。
“程先生,这么巧。”
是程景文。
他的身侧站着一名身材高挑,妆容精致,披着大波浪的时尚美女。
见到她望着他们,她微微地颔首。
“安小姐。”程景文淡淡地招呼了声,“我们走先了,再见。”
他并无与安凝多说的意思,转身就走,那名女子跟随他而去。
他的车子就停在露天停车场。
他站在车门边,极为绅士地替那位女士打开车门后才绕过车头,坐上副驾驶室,驱车而去。
安凝看着他车子离开的方向,拨电话给小禾。
顾清禾在画室里画画,手机放在一边嗡嗡了好几下后才停下手中的画笔。
“安安……”
她按下免提。
“你跟程先生真的没事?”
安凝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跟他有什么事?”顾清禾拿着画笔的手再度停顿。
“我刚才看到他跟个美女在卡诺琳吃饭,一起离开。”
安凝据实道来,“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熟的……”
“我知道。”顾清禾听了,一点也不惊讶。
“几个意思呢?”
“那位美女呢,是任家的独生女。如果没有出差错的话,他们年底就会结婚。”
顾清禾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轻描淡写的道来。
事实上就是,他与任小姐也不是第一次单独吃饭了。
他们算来,也是旧识。
任小姐父辈与程家长辈是好友。
他们之间也一直有联系,她偶尔看到过他手机,有她发过来的信息。
很多家常的对话,什么‘经过上次一起吃饭的餐厅,几时有空再来……’什么‘又在出差,累得人仰马翻。’什么‘我回来了,有空来接我吗?’
……
“南城任家吗?”
“是。”
安凝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那你怎么办?”
她一直都以为,程先生在某种程度上对清禾是极为宠爱的。
“时到时算吧。”顾清禾轻叹一声。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行了,别担心我,我自有打算。”
“要不要我过去陪你,我们聊聊?”
“不用,你早点回家陪小胖妞。我还有一副画没画完。”
顾清禾挂了电话。
画室里安静得可怕,她愣愣地坐在那里,她尝试让自己不去在意,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压抑又窒息。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这些年,她过着衣食无优的生活,信用卡随便刷,各种昂贵的礼物收到手软,有什么事找他,基本上可以能得到圆满解决,他甚至能容忍她时不时的骄纵小性子。
她有什么好吃亏的?
生活不是童话,或许她曾经怨过命运不公,但后来,她得到的也不少。
人,不能太贪心。
画笔刷刷作响,她很认真,认真到没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认真到没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认真到不知有人站在画室门口。
-
夜半。
程景文靠坐在床头,点了根烟。
顾清禾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壁灯:“我想去巴黎。”
男人抽烟的动作顿了下,侧过头来,视线直直落到她纤白的背上:“我会安排。”
凌晨两点半,他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她也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里,她回到八岁那年,第一次踏进程家的高门大户,许多人,许多事如同走马灯,那么远,却又那么近……
-
前晚,安凝一直没等到傅瞿南再次打过来的电话,在翌日清晨醒来时,才看到他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抱歉,工作耽误,没能给你电话。晚上再给你打。】
此时此刻,他那边应该是深夜。
anan:【没关系。】
嘴里说没关系,其实心里却是颇为失落。
不过,他的解释又令她宽心不少。
他工作忙,甚至是遇到棘手到难以处理的事情都有可能,她可以理解。
洗漱好下楼,小胖妞已经吃好早餐,背着她的‘妮可’小白兔书包正准备去学校。
见到安凝,小姑娘跑过来,搂住妈咪的脖子亲了好几下才同安老爷一同出门。
安太太端了碗浓香的小米粥及小菜出来,放到正在看早间新闻的女儿面前。
“不要一边看一边吃,说了多少次也不听。”她忍不住念叨。
“知道啦。”安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眼睛没离开过平板。
用过早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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