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倾诉,此时话头一开,便倒豆子一般,与墨画说了:
“不瞒小公子,我这功劳,应当是够了的。甚至我此前还特意请教过顾典司,顾典司说按照道廷司的章程,一般来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哪怕不升,至少可以平迁。”
“我本来高兴得不行,就坐在家里,等好消息了。可谁知这流程走着走着,走到最后,还是被卡了下来,上面说我资历不足,仍需考察,他奶奶的……”
樊进一不注意,就把脏话说出来了。
墨画问道:“知道谁卡你的么?”
樊进苦笑,“这种道廷司内部的升迁事宜,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典司,哪里有资格知道。无非像个棋子一样,任上面摆布罢了。”
墨画不露声色地看了樊进一眼。
据他所知,道廷司的任职,大多要靠利益,要看关系,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卡一个小典司的升迁。
可能是有人,想把樊典司留在孤山城?
一动不如一静。
有人不想孤山城的道廷司,出现人员变动……
“樊典司,”墨画开口问道,“你跟沈家熟么?”
樊进微惊,“沈家?”
“嗯。”
樊进琢磨片刻,“倒是打过一些交道,但沈家门槛太高了,我攀不上交情,也不算熟。”
墨画点了点头,又问:“孤山以北,有一大片沈家的山头,那片山头,沈家现在还在开采么?”
樊进摇头,“别的我不清楚,但那山头,绝不可能再开采了。当年各大世家如蝗虫过境,将孤山这地方,能采的都采光了,汤都没的喝,现在怎么可能还有的采。”
“既然没东西采,沈家为什么还占着那片山头,不让别人靠近?”墨画有些疑惑。
“这……的确有些古怪。”樊进皱眉,“但这山头,毕竟被沈家买去了,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也管不着……”
樊进说着,狐疑地看了墨画一眼,压低声问道:“小公子,您……问沈家的事做什么?”
“也没什么,”墨画眨了眨眼,随意道,“路过了,看到了,心里好奇,顺便问下。”
“噢……”
樊进将信将疑。
墨画又喝了口茶,便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樊进一慌,连忙道:“小公子远道而来,一定要让我尽一次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小公子。”
“樊典司客气了。”墨画推托道。
樊进恳求道:“千万请小公子赏脸。”
他可不想送上门的“贵人”就这么走了,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至少得吃个饭,拉拉交情。不然的话,错过这个村,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店。
墨画有些犹豫。
他倒不是在假客气,而是旬休时间有限,他真的还有其他事要去查。
樊进见状,当即道:“小公子,我请您去鸿宴楼做客,这是孤山城最大的膳楼了。”
最大的膳楼?
墨画心念一动,“这膳楼,莫非是沈家的产业?”
“正是。”樊进道。
墨画目光微闪,点了点头,“那就让樊典司破费了。”
“哪里哪里。”樊典司喜不自胜,拱手道,“公子,请。”
“请。”
一旁的顾师傅见状,心中嘀咕:“这个樊大头,可真是舍得下血本……不过话说回来,他能有这份眼力和钻营的劲头,若非真的出身太差,无权无势无人脉,定然早就混出头来了。”
之后樊进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离了道廷司,便去了位于孤山城最繁华地段的,最大的一家膳楼:
鸿宴楼。
到了鸿宴楼前,墨画抬头一看,都有些吃惊。
这个楼太气派了。
一个边缘而贫穷的三品仙城,城中的膳楼,其富丽堂皇的程度,竟丝毫不逊于五品州界内,太虚城中的一些高端膳楼。
果然,再穷的地方,都有富人。
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有些地方,富人太富了,所以穷人才越穷。
“沈家……”
墨画目光微凝。
樊进在鸿宴楼,定了个雅间,点了一桌珍馐,特此款待墨画。
席间,樊进一直给墨画添酒夹菜。
他明明是个金丹,身材魁梧,但做起这些事来,却无比熟练,不比他抡锤子杀魔修差多少。
墨画都赞他是个人才。
酒过三巡,三人寒暄了几句,说了些闲话,气氛熟络了不少。
墨画便问道:“沈家在孤山城的产业很多么?”
“那是自然,”樊进喝了酒,脸庞红彤彤的,指了指屋顶,“这鸿宴楼,是沈家的,此外,来的路上,见的那些什么丹阁,炼器阁,商阁……也都是沈家的。”
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樊进没说。
那些烟柳之地,多是些庸脂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