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吴三如何哀求,言景深依旧不为所动。
今日的闭门羹他可以不计较,毕竟主人有拒绝接待客人的自由。
但吴司铭当年坑害景家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在乎。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景家绝不会离开宜城。
如果不离开宜城,父母不至于节衣缩食十多年,父亲更不会命丧流矢。
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他绝不会放过吴司铭。
吴三见他一张脸冷冰冰的,转而看向夏月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就是自家夫人的侄女,夏家的三姑娘。
她尚且待字闺中,同行的年轻男子便不可能是她的夫婿,而是夏家的护卫。
说来说去能做主的还是夏三姑娘,完全没有必要去讨好一个下人。
“这位姑娘……”吴三往前走了几步,哈着腰笑道:“方才是小人行事不周,我家主子已经狠狠骂过了。
今日天气这般炎热,万一姑娘中暑了多划不来啊,您还是随小人进去喝杯茶稍事休息。”
夏月凉抚了抚衣袖:“你刚刚说的主子,是男主子还是女主子?”
她是夏家人,吴三当然想说是女主子。
但他不敢撒谎,只能老老实实道:“是我家老爷。”
夏月凉笑道:“他都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就让你把我们请进去?”
吴三忙解释道:“家主一向好客,所以……”しgㄚu.Π
好客?
一旁的言景深都快听吐了。
方才摔门的不知道是谁,居然好意思说这两个字。
下人都这般满嘴谎言,可想而知那主子又是个什么货色。
夏月凉看了言景深一眼,轻笑道:“走吧。”
“哎,哎,姑娘请随小人来。”吴三抬了抬手。
别看吴家老宅的门不算大,进门之后竟有几分豁然开朗的意思。
兴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整个宅子风格古朴典雅,很合夏月凉的眼缘。
吴三把两人带到前厅,吩咐丫鬟们上了香茶和点心。
“请姑娘和公子稍待,我家主人很快就到。”
言景深依旧一副高冷的模样,夏月凉点点头:“有劳了。”
吴三随丫鬟们退了出去。
“我说你对着一个下人摆什么架子?”夏月凉轻声道。
言景深端起茶嗅了嗅:“对待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就不能给好脸色。
更何况红脸已经被你唱了,我只能唱白脸咯。”
“歪理!”夏月凉笑骂了一句,也端起了茶盏。
再说吴司铭。
吴三离开之后,他折返回书房。
见小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厉声道:“为父又不是老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他的小儿子名叫吴昇,不久前刚满十二岁,模样生得颇为俊秀,就是读书不怎么用心,时常被吴司铭责罚。
时间一久,他的胆子越来越小,在吴司铭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闻言他嗫嚅道:“儿子方才听见吴三说什么夏家姑娘,是不是外祖家来人了……”
吴司铭刚辞官那些年,夏太师和老夫人放心不下,经常派人前来吴家老宅探望。
可他们夫妻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有时甚至连书信都懒得回一封。
时间久了夏太师夫妇对女儿女婿也生出了怨念,彼此之间的来往也越来越少。
吴昇的两位兄长都随夏予芳回过京城,他却是连太师府大门往那边开都不知道。
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吴司铭稍微有些心软,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究竟是不是还不清楚,你昨日的功课就没做好,今日的更是一个字都没写。
回自个儿房里去赶紧把功课做完,否则晚饭就别吃了。”
吴昇赶紧应了一声,抱着书本一溜烟儿跑了。
父亲并没有把话说死,言下之意就是今日他不仅能与客人见面,甚至还能一起用晚饭。
吴司铭敛住笑容,加快脚步去了后宅。
夏予芳模样长得像夏太师,爱好却和老夫人差不多。
琴棋书画不怎么感兴趣,就喜欢种花逗猫狗。
她的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卉,小狗小猫满院子乱跑,与吴家祖宅古朴的风格完全不同。
吴司铭刚一进院门,就见她在花树下用小鱼干喂猫,看样子心情非常不错。
吴司铭稍微松了口气。
成婚二十年,他比谁都了解夏予芳。
她的模样像夏太师,却忘了继承睿智的头脑。
她的喜好像老夫人,却没能拥有可爱的性格。
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背地里什么事情都敢插手,胆子大得什么都敢干。
最可恶的是,她这些恶行其他人,包括夏家人都不知道。
章继龄当年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没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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