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璀璨人生里最腐败的一篇诗经。
——林绝日记
林绝觉得世界突然变成一个困兽场,所有人都变成了台下的观众,而自己是供他们观赏和驯服的动物。
他的人生是一场又一场的荒诞和差池吗?要怎样说才可阐释这痛苦?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对方显然胸有成竹,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一件小事才可显得那样胜券在握。
对方仍旧在不急不慢地说下去,声音轻缓低沉,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林绝,”他这样叫他的名字,言辞之中竟然可称恳切,“我其实也不想对你做什么,但因为一些事情还是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我弟弟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先替他向你道歉,他还小,怨恨总是明朗些。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东西,如果你缺什么需要什么,其实也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替你打理好。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但是不要拖太久。”
林绝没有说话,握住电话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有些发白。
没有回应,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笑了。
这样一笑,倒更显得像是怜悯。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觉得不公也好,觉得荒唐也罢,但是林绝,有时候反抗是没有用的,倒不如走的利落些,总好过留下一地鸡毛,连往昔一丝动人之处也没有了。”
“哦对了,我顺便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令堂,如果有时间,或许你也可以听听她的劝告。”
电话被那端挂断,手机上有消息发过来。几分钟前的。
【晚安哦,林绝】
林绝打字的手抖了一下,好一会才发出去。
【好,晚安,早点睡】
【你也早点睡,很晚了】
【知道了】
林绝盯着手机对话框发愣,眼睛干涩得有些痛,他拉开窗户,夏日凉爽的风飘过来,窗外的月亮暗沉沉的,不太亮,在黑暗的天幕下显得有些昏黄。
。不知道看了多久,四周都寂静下来,再晚归的人都该休息了。
他拉开床头柜,把那些亮晶晶的糖纸全部拿出来,放在床上,用有些干燥粗糙的指腹一张张压平,边缘翘上去或者中间皱起来的就一点点压下去,他有些机械式地重复这个动作,做到后来,动作都有些麻木。
像是这样就可以抚平自己皱巴巴的心。
他躺倒在床上,那些硬糖纸硌着他的脖颈和瘦骨嶙峋的背,天花板上有些墙漆已经掉落,露出灰突突的墙面,斑驳不堪。
“清清,晚安。”
他最后这样说。
盛时和江樾的吵架情绪蔓延了差不多一个月,两个人也没说过话,像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站在卫初和顾一垣两侧,要不然就前后脚走,吃饭也不坐在一起也不对视。
江樾很多时候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弄到最后,像是盛时一个人单方面的避嫌,恨不得离对方十万八千里远。
顾一垣看了一眼江樾,还有点莫名其妙,不是暑假才刚刚和好了吗?
“怎么了?怎么盛时像是跟我们有深仇大恨似的?”
江樾看着前面和他们两个起码隔十米远的盛时和卫初,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没什么,他闹小孩子脾气。”
“这么长时间啊。”
“嗯,可能还要更久吧。”
“他就这脾气和性子,随他去吧。”
江樾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小小叹息,“我知道,没跟他生气。”
卫初对着盛时啧啧称奇,话语里还有一点讽刺语气,“有本事,以前吵架超不过三天,现在都快三十天了。”
盛时有点无语,头无意识地向后偏移,眼神也跟着转,“反正我没错,我才不每次都巴巴地跟他道歉呢。而且这次我真没错,你信我。”
“那是别人错了是吧。”
盛时想了一会儿,“也不完全是,反正我们想法
。不一样,早晚要吵架的。”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想法不是从小到大都不一样吗?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要是哪一天和他想法一样了才奇怪吧。”
盛时觉得一时之间跟卫初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还显得矫情,干脆随口扯一句话带过去。
“小事,反正我没错。”
卫初看着盛时倔强的侧脸,一时间觉得好笑,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再说什么。
两天之后就要放国庆假,国庆回来之后就是月考。高三没什么新的知识点要学,基本都是复习和巩固之前的知识,沈长清感觉自己一个暑假除了出去玩的那几天似乎都在学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林绝这一个月似乎又瘦了很多,额前的头发长了很多,已经要把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和眉骨全部遮挡住。
何娇娇作为舞蹈生,这个学期似乎对自己格外严格,有着极其苛刻的饮食习惯,大把大把的时间都用在钻研舞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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