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醒过来的时候预备上课铃已经响了，她睡得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勉力睁开一点眼睛，看见林绝正看着她，眼睛亮莹莹的，蓄着一点日光。
她的头发还有一节缠在林绝手上，乌黑的发和青白的骨节，像蜿蜒生长的树和缠绕的藤蔓，显出一点欲念来。
林绝松开，手绕到她后背绾起她的头发，沈长清身体侧转过去，让他更方便一点。林绝动作很轻柔也很熟练，沈长清的头发被他一只手握住，另外一只手拿着发圈，替她扎成一个垂在后脑勺的小小马尾。
这样子上课的时候看书写字比较方便。
替她扎头发是上次沈长清去他家的时候偶尔发生的，结果一次过后，林绝好像有点瘾，仿佛这变成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剩下的几件事情就是偷偷看她和偷偷亲她。
那次沈长清一路打车到他家周围，又不清楚具体位置，绕了几圈，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原本就是嫌热随意扎起来的头发一通折腾更是显得乱七八糟的，有的还胡乱地贴在沈长清的脸上。
沈长清到了他家，本来一边在安心吃着林绝给她的西瓜，一边在津津有味地看电影。林绝坐在她背后却突然发问，“清清，你要不要我给你重新梳一下头发？”
“可以哇。”沈长清嘴里还在吃西瓜，回答问题也含糊不清。
林绝得到了许可，仿佛像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嘉奖。
他站起身，兴致勃勃地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檀木梳，还有一丝淡淡的檀木清香。
沈长清也没管，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的发绳轻轻缓缓地从头上拿下来，然后拿梳子从头顶往下梳，动作可以算得上是小心翼翼。
沈长清无端想到一些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沈长清感觉自己在空调的低温下，耳朵都要被自己脑海里构想的话烧起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听见身后的人低头喃喃，“白发齐眉。”
她转头去望林绝，才发现对方也是，整张脸都有变红的趋势
。。
林绝还在慢慢地给她梳，梳头词有十梳，林绝刚刚好梳了十下，沈长清感觉林绝的心思似乎在她这里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球，索性也让他去。
梳完十下，林绝拿起头绳把沈长清头发挽起来，第一次给女孩子弄，也不会，折腾了一下，沈长清的头发全部散开来，一半落在他手里。
沈长清笑，“林绝，你用点劲一点扎就好了。”
他用的那点力气，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头发是神经，稍稍扯一下就牵连着哪里痛一样。
“好。”
林绝说完这句话，也没用什么力，沈长清感觉林绝摆弄她的头发像在摆弄不能被展示的珍藏品，不过一两分钟后好歹是扎起来了。
沈长清晃晃脑袋，觉得有些松散，不过看在是林绝千辛万苦给她好不容易扎起来的，也没当回事。
林绝搂着她的背，过了好半天才问，“清清，我以后能不能经常给你扎头发。”
“可以是可以，不过……”沈长清停了一下，还在想措辞。
“不过什么？”他问。
“不过你的技术有待提高和加强。”
“好。”
大概率就是从那次开始的，林绝似乎很享受自己能够给她提供什么服务的时刻，就算是最简单的扎头发他也当成大事来做，而且喜不自胜。
沈长清等着他扎好，然后转过身，端端正正坐好，“上课了，好好听讲。”
“好，知道了。”
他又摸了一下她的发尾，才终于回过神坐好，听她的话，视线落在黑板上。
江樾的生日三天之后就到，盛时上次思量半天才想好的生日礼物却还没有到。
他专门给他高价收了一套限量版的动漫手办，价钱高的离谱，他妈上次因为生气把他这个月的钱全扣了，后来气消了也忘记这回事了，他爸自然也不记得，他也不太好意思找他妈要。
万一他妈火气再上来把他下个月钱也扣了，那他真要玩完了。
几张卡的钱早就被自己消耗的七七八八，这手办钱是自己凑了几张卡付款的，账转过去的时候盛时
。感觉自己肉疼心更疼。
盛时跟卫初和顾一垣出去的时候连托词都想好了，要是江樾问没请他来怎么自己跑来了，就说是他们两个叫自己来的。要是不欢迎，他就麻溜走，自己还他妈的不稀罕呢。
江樾妈妈见他们来了倒是很热络，他笑着问盛时，“怎么好多天没有来找小樾玩了？”
盛时尴尬地扣手，哈哈笑着打马虎眼，“最近在补习呢，比较忙，阿姨。”
“哦，那好啊，好好学习是好孩子啊。”
“……，哈哈哈，是是是。”
卫初差点没对他翻白眼。
最后还是顾一垣问，“阿姨，江樾呢？”
“他在房间呢，大概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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