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动手。
“师娘,我师父见不得水你是知道的,我自己上,你守着他见机行事。”
张钢铁直接改了称呼,叫得汤圆圆面带红晕答不上话来,张钢铁随后一跃下了水,内力一吐,身后“咕咕”冒泡,摸鱼荡本就是绿漾公为了下水而创的功夫,在水下更加好用,张钢铁一转眼已游至数丈之外,速度甚至比寻常的鱼还要快,黑夜之中只露着一个脑袋,城楼上的人岂能看见?这一手再次让沈伯义和汤圆圆大开眼界。
张钢铁在距城楼不远时停下来观察,光这一面就有十余人站岗,对面想必也差不多,连同城楼中当官的算上大概三十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张钢铁见最边上的一个空口没人,连忙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再露头时已在那个空口正下方,从边缘突破进去再好不过,于是沿着城墙纵了上去,哪知刚从那个空口探出头来就和一个官兵照了面,那官兵大半夜忽然看见一个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窜出一步。
“什么人?”
那官兵惊慌大叫,张钢铁本打算悄悄上去偷袭,哪知刚露头就被发现了,连忙向下一掠,钻到了门洞里面。
众官兵伸头向下什么也没看见,纷纷质疑看见张钢铁的那人眼花。
“何人装神弄鬼?”
那名官兵对着空气喊道,城墙上一无绳索,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眼花。
张钢铁听到“装神弄鬼”这个词忽然笑了,真鬼张钢铁都见过,装鬼岂不是小菜一碟?这些官兵辛苦值夜班无非全是混口饭吃,能不伤他们性命更好,张钢铁摘下发簪,将头发披散下来,随后躺到水面上漂了出去。
“那是什么?”
那名官兵又是最先看见,连忙招呼同僚来看,证实自己不是眼花。
“何事吵嚷?”
众官兵的声音惊动了城楼中的百户。
“大人,河里有一具浮尸。”
一人说道,那百户向下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身在朝廷死人倒也不是没见过,但大半夜突然漂在河上属实诡异,自己辖区出了人命也颇麻烦。
“大人,那不像是死人。”
只有看见张钢铁的那人最明白,可惜别人不信他。
“胡说八道,不是死人怎么能浮在水面上?”
那百户瞪了那人一眼。
“丁二,你下去把尸体捞上来。”
那丁二吃了一惊,但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沿着楼梯下去,划了一条小船出来,很快就到了张钢铁身边,可他却不敢伸手捞人,迟疑了片刻抽出了刀来,管你是死是活,这一刀下去肯定变成死的,哪知刀到半途张钢铁忽然出手如电捏住了他的手腕脉门,丁二手腕一痛,手中刀脱手而落,紧接着他的人也被张钢铁拖进了水里,张钢铁并不下杀手,只是等丁二浮出水面后再次将他拖回水里,让他不断挣扎营造氛围,看得城楼上众官兵不寒而栗。
“快去救人。”
那百户终于相信丁二的话了,四名水性不错的官兵先后跳下水来,张钢铁见状,一个猛子潜了下去,到那四人下方后抓住其中一个人的双腿就将他拖进了水,那人拼命踢弹,可惜水中使不上力,转眼被张钢铁拖着游出数丈,另外三人哪里还敢过去救人?拼命游了回去,城楼上众官兵见一名同僚连个泡都没冒上来就没了,霎时心惊肉跳。
“放箭,快放箭。”
那百户一声令下,众官兵立刻搭起弓箭,哪管什么同僚敌人?转眼向水中射了几百枝,可惜张钢铁早已拖着那名官兵到了岸边,城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下方水面,谁又能注意到张钢铁?张钢铁点了那官兵穴道,轻轻将他放在了岸上。
“你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动解开,好好躺着吧。”
张钢铁说完再度下水游了回去,这时城楼上已停止射箭,丁二没有张钢铁牵扯,爬回船上躲过了箭雨,正要划船回去,张钢铁忽然又一次出现在前方,这次不是平躺在水面,而是竖着上来半个身子,长发湿漉漉地遮住脑袋,黑夜中分不清正反面,说不出的诡异可怖,丁二吓得一跤跌倒,手脚并用退到船尾。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丁二战战兢兢问道,除了鬼谁能飘上四丈高的城墙?除了鬼谁能在水面躺平?除了鬼谁能在水中竖出半个身子?除了鬼谁能无声无息地把一个人变没?
张钢铁并不答话,电影中的鬼大多数都不言语,只是不断的制造恐怖的景象来击溃观众的心理防线,城楼上众官兵看着张钢铁露出来的半截身子均是瞠目结舌,金水河有多深他们是知道的,但在张钢铁脚下却像是只有几尺深一般,非人类所能及。
张钢铁见城楼上众官兵都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显然被自己震住了,脚下内力一发,凭空飘上了城楼,这一来更吓得众官兵连连后退,手中搭好的弓箭也脱了弦,张钢铁身子向前一倾,斜飘向那百户,一身绝顶轻功彻底被他玩成了花活,众官兵见状,纷纷向两侧退避,只留下那百户一人,那百户连退七步撞在了墙上,瞬间和张钢铁几近脸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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