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凤姐拿贾琏当贼防。>
平儿并不把贾琏当贼防,而是——当强盗防。>
她是王家的家生子奴才,自小就跟在凤姐身边伺候,深知凤姐的霸王性子。>
没出嫁时候,王熙凤在娘家里抢尖抜上;嫁进了贾家,王熙凤在婆家照样抢尖抜上。>
不仅仅是抢尖抜上,而且王熙凤的霸道之处,是时时处处都要抢尖抜上:想当管家奶奶管着整个家,要当厉害老婆死管着自己男人,所有利益都攥在手里,同时还更稳稳攥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当时王夫人让王熙凤当了管家奶奶,王熙凤把贾琏管得比孙子还孙子,然后还主动跟老太太说,她要把自己的丫头平儿给琏二爷当侍妾,好赶紧给长房延续香火。>
老太太连夸好,说凤姐这样又能干又懂事的好孙媳妇,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其实呢,凤姐可是绝不肯让贾琏纳妾的,平儿说是贾琏的小老婆,可从始至终连个名分都没有,一直只是个通房丫头。>
琏二爷是个急色鬼,天天瞄着只要凤姐一个不在,便立刻跑上来搂住平儿,“心肝肠肉”地乱叫乱摸,吓得平儿想方设法躲得远远的。>
毕竟自己一年里头万一让贾琏受用了一回,就肯定惹恼了凤姐,虽不好大吵大闹,也少不得要对着平儿夹枪带棒好一阵子,挤兑得平儿恨不得钻进地缝子里去。>
平儿无处可逃,也架不住“一根蜡烛两头儿烧”,所以顺着凤姐这个“女霸王”、躲着贾琏那个“贼强盗”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直到这些日子下来,平儿渐渐发觉一味好色、不知上进的贾琏忽拉巴改了性。>
平儿自己也悄悄纳闷,似乎是贾琏对自己没那么大兴趣了,怎么自己反倒对贾琏动了心?>
轻轻给贾琏揉着脖颈肩膀,平儿觉出眼前这个每天忙于做事的男人确实很疲倦,便也不开口,只是更细心地给贾琏按摩。>
直到贾琏舒服地叹出了一口气,平儿才停下手,到桌边倒了碗茶,轻轻递在微合着眼的贾琏手上:>
“二爷,喝口茶吧。>
瞧二爷这乏累透了的样儿,也怪叫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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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是真累了。>
他这一天,简直过得跟走马灯似的,身子跟脑子,都没一刻能停下来的。>
贾琏从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就去衙门里处理顺天府的大事小情,中午回来就遇到了卫同光和茱萸,然后就听说了家里凤姐和宝玉中了邪,立刻赶回荣国府来抄出了纸人纸鬼,接着又赶去大光明寺抓马道婆,在衙门里审问了一通马道婆,再回到荣国府来,又对付了一通贾政和赵姨娘。>
此时,天都快二更了。>
贾琏享受着平儿的温柔按摩,微合着眼,自己在心里朝自己一挑大指:>
贾琏啊贾琏,就冲你这能干和精力充沛,你都百分之一千是天选之子!>
就冲你这一天一天的经历,你不是来红楼世界改变世界气数的人,谁是?>
你这身上要是没有几十辈子的福气,谁信?>
直听得平儿轻轻说出那句“也怪叫人心疼的”,贾琏抬眼瞧见平儿关切的温柔目光,心里不由一暖,接过茶,两口就吃尽了:>
“还是你懂得疼人。>
我这一日,不说不说也说了几千句话,不做不做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忙得茶也顾不上喝。”>
平儿赶紧又接下茶碗来,又给贾琏倒过一碗茶,娇嗔道:>
“爷在外头忙,我们也不得跟着,兴儿隆儿又得了好差事,未必能时时跟着伺候爷,弄得爷茶也没得吃、饭也没得吃的。>
也不瞧瞧人家哪个爷是混到二爷这个地步的?这不是白白作践自己的身子?回头我去拧那几个臭小厮的耳朵去。”>
贾琏又是两口吃尽了碗里的茶,放下茶碗,这才长出一口气:>
“也不至于每日都忙成这样。>
平儿,先不说我,咱们说说咱们府里的事情,我有正事儿找你。”>
平儿抿嘴一笑:>
“二奶奶是咱们府里正经的掌事奶奶,二爷有正事,跟二奶奶说就是了,找我这么个丫头,也顶不了事啊。”>
贾琏也笑道:>
“你别瞒我,这府里头,凤姐管不到的事情多了,也难为你如此忠心,替她查缺补漏的事情还少?”>
平儿见贾琏明白自己为人处世,不由又是一笑:>
“二爷的话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替二奶奶做的事情,事前事后其实也还是会私底下和二奶奶说的,并不敢自专。要不,她哪儿容得下我?”>
贾琏听平儿说得既光明磊落又温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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