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化雨的目光如同寒冰,带着几分狐疑,自上而下细细审视着对方,似乎能穿透皮囊。
“对于此事,我确是毫不知情,还望阁下能坦言相告。”唐剑秋言辞恳切,目光诚挚。
汪化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沉默了良久后,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揭开了承载无尽哀愁愤懑的真相:
“你师父在缉捕罪犯之际,他那些锦衣卫的手下,竟误杀了我的爱妻!”
那一幕,如同利刃穿心,令他痛不欲生。
唐剑秋闻言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
他这才明白,汪化雨为何对他们始终抱有难以名状的敌意与戒备,原来,这背后竟藏着如此血泪交织的深仇大恨。
事已至此,唐剑秋仍力图为陆逵开脱,“但即便如此,责任并不在师父,应当找杀了你妻子的罪魁祸首才是。”
“呵,若非你师父一声令下,那贼子怎敢心生恶念,残忍剥夺了我若儿的性命”汪化雨的声音,夹杂着愤怒与不甘,像是潮水般汹涌。!
闻此,唐剑秋这才悟出,为何师父往日教导他要恪尽职守,勿伤无辜,更不可沦为丧心病狂的贪腐之徒。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都藏着师傅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而陆逵,虽然未曾直接涉足此事,却亲眼见证了麾下之人对无辜民女的残忍行径,心中必定充满了不安与痛苦。
那段时间,对他而言一定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试炼。
“此事……愿代我师父向你致歉!”
唐剑秋重重地向汪化雨施了一礼,语气中充满了诚恳与敬意。
他知道,师父虽然有失察之责,但尚未至于不可饶恕之境,可作为陆逵的徒弟,他甘意承担这份责任,为师父的过失赎罪。
汪化雨见唐剑秋如此诚恳,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无法轻易原谅这段仇恨。
“你确乎比你那师父多了几分骨气,但即便如此,我的若儿终究是无法再回到我身边了!”
汪化雨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唐剑秋闻言,眼神坚定,缓缓开口:“我明白,杀妻之痛不共戴天,然而,将这份仇恨无差别地倾泄于所有锦衣卫之上,是否过于偏颇?”
汪化雨:“……”
“若我说,我也曾亲历过类似的绝境,你是否会相信?”
此言一出,汪化雨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唐剑秋的话。
良久,他才愤愤不平地吐露出一腔激愤:
“想当年,若非若儿伴我度过那段暗无天日的艰难岁月,我恐怕至今仍是个微不足道的乞丐,苟延残喘于世!事到如今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唐剑秋闻言,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我深知言辞再多亦是徒劳,但仍有句话不吐不快,你的发妻若在天有灵,定是不忍见你如此煎熬,痛不欲生。”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唐剑秋并不奢求汪化雨能够放下仇恨,因为他自己也有着难以化解的灭门之恨。
不过是希望他别因为仇恨而伤及无辜,让更多之人遭受无妄之灾。
汪化雨的嘴角微微抽搐,正欲启齿反驳,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半晌,他猛地站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必再多了,你既已救我一命,那过往的恩怨便就此一笔勾销吧。”
言罢,汪化雨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不过数步之遥,他似被某道思绪牵绊,身形蓦然一顿,旋即回首,补充道:
“另外,我还有个名字,姜胜!”
汪化雨身形一闪,如同腾云驾雾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背影在夜风中摇曳。
唐剑秋望着汪化雨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随后缓缓转身,独自返回了那个隐秘的山洞。
步入山洞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让唐剑秋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僵住。
昏暗的山洞内,朱由检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疲惫。
他,衣衫凌乱,发丝散乱,脸上满是汗水与泥土的混合物,尽显狼狈不堪。
然而,在这般绝境之中,他的双眸却异常坚定,紧握于手的并非惊世骇俗的神兵利器,而是一把看似普通的扇子。
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上百名杀手。
那些杀手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显然训练有素,动作敏捷,配合默契,不断向朱由检发起猛烈的攻击。
而朱由检则凭借着手中的扇子,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挥动都伴随之掷出暗器,将逼近的杀手击退。
唐剑秋躲在暗处,目睹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心中震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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