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一股温热的血水溅到自己身上……令唐凤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她睁开眼,一幕让她终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见韩子元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只见他背部中箭,口中鲜血狂喷,但仍是屹立不倒,眼神依旧炙热的望着自己,嘴角在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刚一开口就有更多的鲜血溢了出来。
唐凤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自己的如意郎君能够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以高强的武艺,击败敌人,惊艳众人,拯救自己。
但她没想到,此刻竟然是韩子元为自己挡下了这致命一击。这个自己平时十分讨厌的跟屁虫,自己经常恶语相向的富家公子哥,竟然为了救自己,毅然挺身而出。
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不顾自己的生死,为她挡下这一箭,使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上前一步扶住韩子元,眼中已是泪眼婆娑,她喃喃的说到:“为什么这么傻……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值得的啊……”
韩子元吃力的抬起头,望着唐凤,举了举沾满鲜血的右手,想要抚摸一下唐凤的脸颊,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唐凤已是泣不成声,她抓起韩子元的手,不顾他满手的鲜血,把韩子元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鲜红色的血渍,沾染在绝世的容颜上,更增加了一丝动人心魄的美。
韩子元眼圈微红,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吃力的开口说到:“能……能为你……做一些事情……什么都是……值得的……”此时有更多的鲜血随着他开口说话,而从嘴角流出。
唐凤急切的哭泣道:“不要说话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回去给你治伤……”
此时在前面为众人断后的聂元,见状已是牙呲欲裂,他怒吼连连,不避刀枪的疯狂冲杀,其余护卫高手也是心生“主辱臣死”的悲愤,开始不计生死的冲杀开路。
唐凤和唐钰扶着中箭的韩子元,一路躲避着敌人的攻击,一路向西撤退。众人破釜沉舟的杀意,使得楚离寒手下的这些士兵心生畏惧,不敢上前送死,眼看众人就要冲破包围圈而去的时候,楚离寒则亲自率领手下最精锐的亲兵赶了上来,他要不顾一切的留住这些人。
在众人后面负责断后的聂元见状,停下脚步,他望了望前面仅剩的三十余人,开口说到:“不要停下,快快护送公子回去,公子的伤不可再拖延了,留下两人与我断后,其余人保护好公子安全撤离……”
善使鹰爪功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使长枪的汉子站了出来,毅然决然的要跟随聂元为众人断后,这种慷慨赴死的气概,使得众人心生敬意与悲戚,情况紧急,容不得众人多想,便按照聂元的吩咐去做了。
楚离寒见状冷哼一声,开口说到:“哼,想跑?跑的掉吗?弓箭手准备……”
如蝗的箭雨向众人袭去,唐钰见状指挥众人用旁边破旧的马车木板抵挡,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众人用来抵挡箭雨的木板已被射的如同刺猬般的千疮百孔。
聂元回过头去望着众人的方向,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于是长啸一声冲向敌人的弓箭手阵,以打乱敌人的节奏,给众人创造逃生的机会,其余几人也心领神会,随聂元冲向正在弯弓搭箭的弓箭手方阵。
一时间原本整齐的阵型,被冲的七零八乱,射出的箭矢也变得稀稀拉拉,借着这一机会,唐钰带领众人快速冲出了包围圈。
聂元望着已经逃出生天的众人,长笑一声,随即便又杀向想要追击众人的士兵,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众人换取生还的机会。
楚离寒见众人逃出包围圈,也不着急,因为他看到众人逃跑的方向正是西面,而他在破坏焚毁完军械营之后,也是要向西面进攻粮草营的,所以他并不急于追击,而是先把眼前的聂元等几个难缠的对手消灭,然后尽毁军械营之后便向西与张余的军队一起合击粮草营。
同一时刻,西面的粮草营内,杨云帆并未被动待敌,而是主动派出探马四处打探,他的直觉告诉他,周围一定还有潜伏的敌人,在等待着给自己致命一击。
很快,探马回报,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坳处,隐隐有大部队埋伏的迹象。
杨云帆不再犹疑,他决定主动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于是在交代好留守大营的军务之后,他亲率千余骑兵,分东、西两路,悄悄向山坳处挺近。
在靠近山坳处几百米时,张余派出的探马终于发现了朝廷骑兵的企图。
“报……前方三百米处,发现大量官军的骑兵,有东、西两队骑兵,数量不明。”前去侦查的探马来报。
张余闻言大吃一惊,官兵的这一招,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部署。他没想到原本谨慎稳重的官兵竟然敢如此冒险进击,想必这领军将领必定非泛泛之辈。
张余皱眉远望,他很快镇静下来,指挥军队全部集中起来,向崎岖难行的山坳背侧转移,只是这样一来,虽然能躲避敌人骑兵的攻击,但是也很难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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