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定亲,又不是冲喜,自然要男方家先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经女方家同意,方可正式向女方家下定礼。
媒人毫无异议请的是官媒,因两家已有婚约,六礼中的“纳彩”便是走个流程即可,倒是之后的“问名”。
所谓的“问名”便是由媒人询问女方的姓名、年庚以及“八字”,通过占卜、算命来看看男女双方会不会相冲相克,以及有没有其他不宜结成夫妻的地方,“问名”也叫“过小帖”或是“合八字”。
“问名”之后则是“纳吉”。
即是男方家将儿子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带给女方,这也叫“过大贴”,也称为“通书”。
到了这一步互换“庚贴”之后,接下来才是“纳徵”男方家给女方家送彩礼,女方家回一份嫁妆单,再“请期”、“亲迎”。
原本齐三爷的意思,是想多留几年闺女再出嫁,先下定互换“庚贴”,彩礼就等快要“请期”之时再一起走个流程。
周四顺也正有此意。
有这么个三四年的空档准备彩礼,他拼一把整个烧砖窑或是干个啥赚些银两也好减轻他家三丫负担。
但事与愿违。
不知齐三夫人什么意思,非要直接一遍过的到“纳徵”不可,说是下聘礼之后有“红绿书纸”才受律法保护。
除此之外,这位亲家母还让齐三爷先斩后奏的私下让商铺送不少东西到他家京城这边的新宅子。
有见过男方家兄弟姐妹私底下给儿子侄子添聘礼的,他还当真没有见过女方家给姑爷备上聘礼的。
别说周四顺不乐意接受这份好意,周夫人也是哭笑不得,但她到底和齐三夫人在未出阁时已是好姐妹。
她心知齐三夫人此举并不曾有轻视或是羞辱男方之意,而是想先趁热打铁回一份嫁妆单子,好多给慧姐儿陪嫁。
齐老爷子到底已经年迈,一旦仙逝,即使有齐老夫人在,齐府必然会分家,齐三夫人就和她明说她三房只有这么一个姑娘。
从公中出资的嫁妆而言,相比起现如今齐府其他几房嫡女庶女一大帮子而言,三房就只有这么一位千金是吃亏了。
何况这老姐妹也信得过她周家人品,这些私底下送来的东西,不管有多贵重,最后还是会回到慧姐儿手上。
说一千道一万,这位当母亲的还是想为唯一的姑娘多向夫家要些陪嫁,虽行事稍有不妥,但其心可嘉。
毕竟她周家又不是给不出拿出手的聘礼,说句不为过的话,别说是慧姐儿,便是公主,聘礼也拿得出手的。
少了亲家(顾二柱)夫妇在场,面对皱眉的小叔子两口子,周夫人便坦言齐三夫人一些不好对外人而言的顾虑。
周四顺闻言倒不惊讶齐府几房并不像表面上和睦,何况还涉及到钱财,当儿媳的哪个不想多为自己孩子谋利。
即便是他家三丫身为敬佩的高老夫人,还不是把他家三丫香胰子作坊那两成份子给了她嫡出的大孙子小两口。
身为高府门当户对的长孙媳,大少夫人嫁妆能少得了?更不要说三丫就说了老夫人手上的云客来最终还是会由长孙媳继承。
这是人性,也是人心,为人总有偏颇的,就像他媳妇,几个儿女哪个不是亲骨肉,可还是儿子最亲的。
让大哥大嫂贴补,她会不好意思,但三丫贴补,她可乐呵了,还像她用她自己银子一样的自在。
“……你也不要老说让我和你大哥破费什么的,江哥儿不止是我和你大哥亲侄子,他还是你大哥弟子。
再则夏儿多聪慧的孩子,她也早有应对,这回就私底下在给我的书信里夹了两张一万两面额的银票。”
周四顺顿时一愣。
这里又两万两,加上亲家(顾二柱)花出去的那两万两,他出门之前姑爷塞的银票,不要五万两了?
这孩子,不过日子了!
“要不是那边递话现如今来回不便,索性把该走的礼都走了,原本我不想和你们两口子提起这两万两的。
你大哥早有言在先,江哥儿和河哥儿的亲事,他要过问的,他都作主了,你当弟弟的干嘛和他客气。
我当大嫂的不会害你,你这回听我这个大嫂的,你大哥腰包可厚着了,我们不花,谁知花到哪个外人身上。”
周四顺不由笑出声,摇头,“大哥才不会胡来,那就劳大嫂你操持了,回头孩子敢不孝顺你——”
“打住!”周夫人佯怒瞪眼,“是不是一家人?再胡说,我让你大哥回头罚你,看他会不会上家法!”
李氏一听这话,顿时大笑。
这没心没肺的媳妇儿,周四顺只想捂脸,再也待不下去了,见事情已经谈好,他赶紧先行一步离开。
回到清风院,听下人回禀不止四少爷还不曾回府,他索性独自进书房,找出一份清单,再开始磨墨涂鸦。
能对着描写的描下来,有不会写的字就画个圈圈,或是打个叉叉的,一笔一笔地记下下聘大致有何物。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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