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壮表情由自责转为激动,他一熊掌拍上桂文的肩,“你不早说!”
桂文晃了晃,好险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统领,我是人,不是木桩子!”
“菜要多练。”方壮乐呵呵走了,他就知道他做的事合皇上的心意。
“得瑟什么,早晚赶超你!”桂文冲方壮的背影挥拳头。
等他当上统领,非给这些人加三倍的训练量!
哼哼了声,桂文皱眉,三倍是不是太多了?
累死了都是其次,这要扛了过来,他不得被踢下去?
还是两倍吧。
他是体恤兄弟的人,才不是方壮这种牲口。
“咳。”窦瑛缓缓睁开眼,迷茫了好一会,她惊恐的往后缩。
“老虎死了。”
杨束搅拌白粥。
窦瑛看着他,嗓音干哑的开口,“谢谢。”
“我还是拖累了你们。”
“自己能吃?”杨束把碗递过去。
窦瑛小口喝着粥,低低出声,“为什么回头?”
“为什么不丢下我。”
“你明明知道那块木牌不纯粹,带不来实际的好处。”
“未必。”杨束淡声吐字,他侧身坐在窦瑛旁边,目光望着被风吹的晃动的帐门,往下说:“东西本身的价值都是有限的,关键看人怎么用。”
“在我手里,一个铜板能达到一两银子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回头。”
“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不会漠视生命。”
“我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对生命不敬畏,王朝很难长久。”
“公子的雄心壮志定能实现。”窦瑛见过自信的人,但像杨束这么自信的,真找不出来。
窦瑛红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束肯同她说几句,不代表她能过问他的来历了。
虽狂妄了些,但杨束比其他人坦荡,也不是好杀斗狠之徒,他要能赢武勋侯,百姓应会比现在好过。
垂下眸,窦瑛收敛心神,她自身难保,有今天没明日,竟还去想旁人。
“你昏迷时喊了娘。”
杨束看着窦瑛,“窦家家败人亡的惨剧,你从没放下过。”
窦瑛静默了会,勾起了唇,“公子,看清形势和放下从来是两回事。”
“你走不了了。”
“额头是没那么烫了,但你的身体,已然掏空,无力再前行。”杨束陈述事实。
窦瑛放下碗,她掀开毯子,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公子,这一路,你对我已足够照顾,你有你的事要办,我不会去奢求不该奢求的。”
“但只要这口气没断绝,我就会跟在你们后面。”
“无需顾虑我,公子仁至义尽了。”窦瑛扬起虚弱的笑,对杨束行礼。
杨束瞥了眼她摇晃的身体,“行了,躺下吧。”
“相处才两日,你就摸清了我的性子。”杨束抬起眸,“这可不是好事。”
“公子见微知著,胸有城府,岂是我能摸透的。”
“我不想被抛下,但跪下恳求不会得到公子的怜惜。”
“没人愿意带着个累赘,横竖要被丢弃,与其毫无尊严,倒不如挺直胸膛,给自己留最后一份颜面。”
“到了这里,我活的可能性不高,停下必定丧命,已无退路,只能往前。”
窦瑛目光不闪不躲,任由杨束审视。
“是,我想活。”
“如果痛哭流涕,能换公子心软,我会毫不犹豫。”
“公子若带着我,我感激不尽,若不管,我也无怨言,只会努力跟上你们,走出去。”
“要死在路上,那就是我的命。”窦瑛直接把话摊开。
杨束打开水袋,喝了口水,“咱们才认识几天,你能不能藏着点,谁跟陌生人说这么透的啊?”
窦瑛躺了回去,“公子要能被糊弄,我一定真假掺着来。”
“人跟人相处,就不能简单点。”杨束摇头。
“好好休息,现阶段,我还没有丢了你的打算。”
杨束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公子大恩,窦瑛来世定当牛做马报答。”
杨束脚步顿住,回过头,一脸严肃,“你什么意思?”
窦瑛眼神疑惑,她刚的话,有哪里说错了?
“公子,今生非窦瑛不想报,而是……”
“我长的不俊?”杨束打断窦瑛。
“啊?”窦瑛懵了,下意识开口,“公子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杨束轻哼,“那为什么是下辈子当牛做马?像英雄救美,说的都是以身相许,只有看不上,才说当牛做马!”
窦瑛红唇微微张合,一时说不出话。
是这样的吗?她怎么没听说过。
“公子,窦瑛……”
“我已娶妻,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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