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
窦瑛刚要思考杨束话的真假,就被呼呼的风,吹迷糊了。
落地后,窦瑛缓了近两分钟,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看向杨束离开的方向,又惊又疑,居然真的走了!
这不合理。
杨束刻意透露信息,让自己猜到他的真实身份,即便不杀她,也不该是放。
他在图谋什么?
想了想,窦瑛自嘲的笑了,她身上有什么值得杨束图谋的。
可能就是觉得她累赘,不想带着了。
最后看了眼,窦瑛往有人烟的地方走。
……
“公子。”方壮凑近杨束,“窦瑛可知道不少东西,这万一乱说……”
杨束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她求生的欲望不强烈,就是归顺,也只是一枚没什么自主意识,听话的棋子。”
“去外面受受挫,跟仇敌近距离接触,知道知道蚍蜉撼大树,那股绝望和不甘,会让窦瑛的血从里到外灼热。”
“这远比我磨砺的效果好。”
方壮眨了眨眼,“皇上,你瞧上她了?”
“窦家已经亡了,窦瑛对我们的助益实在有限。”
“放在外面,风险大于收益。”方壮仔细思考后说道。
杨束目光远眺,“最开始,我确实没打算这么放人。”
“但齐国地沟里藏了东西,我想看看长什么样子。”
杨束翻身下马,“窦家是亡了,小螺丝钉呢,看着微不足道,但多了,前面的路会平坦无比。”
“看人首先看心性。”
“公主府那会,你能想到卫肆会从贱-奴走到统领三军的将军?”
方壮张张嘴,最后闭上了。
再说下去,得下赌注了,他身上可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了。
……
“贾少卿,娘娘有请。”
贾举刚下马车,就被秦王卫拦住。
“哪个娘娘?”贾举皱眉。
“当然是皇后娘娘。”
秦王卫板着脸,做了个请的姿势。
贾举眉心蹙了蹙,回想了下近几日经手的案子,没犯错啊。
皇后娘娘向来宽厚,她那边请,不该这么冷酷。
“可有……”
贾举话没说完,就被秦王卫推了上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贾举黑了脸,对秦王卫展开质疑,“你们是谁的人,胆敢在会宁当街掳官员!”
“皇上可没驾崩!”
“就是真换了君王,也轮不到柳妃主政!”
秦王卫对视一眼,默契的捂了贾举的嘴。
贾少卿这胆子,真不是假的。
“唔唔唔……”
在贾举的反抗声里,车轱辘转了起来。
户部尚书府,长随走进书房,把贾举被带走的消息说给江山川听。
江山川抬起头,“带走贾少卿的,确定是秦王卫?”
“其中一个,叫庚葫。”长随说道。
江山川继续处理政务,庚葫他是认识的,确实是天子近卫。
既是天子近卫,贾举就出不了大事。
无需忧心。
……
兵部侍郎府,管家走向庭院里观看棋盘的中年男人,低声道:“老爷,藏书楼已经进了二百多个士子。”
中年男人拿起枚棋子,在手指间转动,随后吐出了五个字,“可以行动了。”
“是。”管家轻步退下。
中年男人打乱棋盘,将棋子装回棋盒,君王身处危局,藏书楼又倒塌,死伤两百余人,事情叠加在一起,不信会宁不乱。
中年男人看向帝王宫的方向,眯了眯眼,那里头的人不死尽,他心里无法安稳啊。
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
……
“娘娘。”
贾举朝对面看去一眼,这都第二盘棋了,皇后娘娘咋还不说话。
太怪异了。
皇后娘娘今天的行为,跟往常相差太大了,她不是被柳妃换了魂吧?
贾举捏着黑子,胡乱想着。
“贾侍郎,再分心,这局可又要输了。”陆韫红唇微启。
“娘娘,您今日叫我来,只为、下棋?”贾举看着陆韫,询问出声。
陆韫没说话,落下白子。
“臣的棋艺,差娘娘太远。”贾举端详棋盘,随后把黑子放了回去。
“贾侍郎是心不定。”
贾举微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娘娘今日,与往常很不同。”
陆韫接过墨梅剥的柚子,“贾侍郎指的是哪方面?”
“秦王卫请臣的时候,不像是请臣来下棋,活像臣做了错事,要下大狱。”
“再就是……”
贾举顿了顿,“娘娘召见人,都是商议政事,像这般悠闲下棋,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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