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们围桌而坐,看着桥上的囚车,忍不住交头接耳。
“中间那个不会是杨苴吧?”
“可不就是他嘛,当年我在梁王府跟他一起吃过饭呢。”
“我也有印象,那时候他可真风光,谁承想竟落了这么个下场。”
“他边上那个是东川路的阿具吧,今年除了杨苴就属他们东川部闹得厉害。”土司们一边小声议论,一边辨认着那些囚犯,悚然发现今年闹得最凶的那些土司,几乎全都在这里了。
“官府塘报上说‘叛乱皆已平定,匪首俱已服法’,我还当他们吹牛,没想到是真的。”
“哎呀,以为怎么也得闹个两三年呢,没想到这才半年就结束了。”
“这大明的实力,确实不是元朝可比的……”
土司们正说话间,便听一声高唱:“王爷驾到!”
“恭迎王爷!”土司们赶忙稀里哗啦站起来,然后跪了一地。
“诸位都平身吧。”朱桢在一众文武的簇拥下,出现在众土司面前。“咱们坐下说话。”
“谢王爷。”土司们赶忙谢恩起身,坐回桌旁。
朱桢也来到主桌正位上,让随行的文武坐下,自己却站着说道:
“在本王身边年岁长的人都知道,本王有腊八节请大家吃粥的习惯,正好诸位齐聚昆明,本王还没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就请大伙喝一碗腊八粥。”朱桢说着指了指一旁长长的帷幔前,地上挖了一个巨大的火塘,里头填满了木柴,火势熊熊,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那份炽热。
火塘上架着一口大的离谱的铜锅,众土司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锅呢。直径差不多有一丈,十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
当然现在也不能合抱,因为里头煮着腊八粥呢。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太监,双手擎着巨大的木铲,不断地翻搅着粥锅,锅里头几千斤各种粮食煮成的腊八粥,已经咕嘟嘟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粥味儿……
云南最不缺的就是铜,土司们家里有的是铜器,但铸一口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铜锅,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那个技术明白吗?
朱桢这才来云南没两个月,就铸了这么一口两万斤的大铜锅,锅沿上还有漂亮的纹饰和三个大大的铭文‘得胜锅’!
这无疑是一种实力的展示。
而且细思极恐的是,这样一口大铜锅,肯定是一来昆明他就开始铸了。也就是说两个月前,楚王殿下就料定了平叛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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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离煮好粥还有一点时间,本王给诸位准备了开场节目。”朱桢又指向云津桥上,那十具囚车道:“这十个人,就是引发今年下半年云南骚乱的罪魁祸首。”
“诸位有的认识他们,有的可能还认不全。”朱桢说着便对坐在身边的众将领笑道:“就请捉拿他们归案的将军们,来为诸位重新介绍一遍。”
“哦对了,还是先介绍一下诸位将军吧。”朱桢便指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老将军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征南将军颍川侯!”
傅友德闻言起身,向众人抱了抱拳。土司们赶忙以手抚胸欠身还礼,今天可算见到征南军的主帅了。
“这位是左副将军西平侯!”
沐英也起身,抱了抱拳。土司们也赶忙还礼,对这位征南军中第一大将,他们早就大名如雷贯耳了。
“这位是右副将军永昌侯!”
蓝玉起身,向众人微微点头,核善的眼神让土司们不寒而栗。这尼玛是第一杀神、刽子手、屠夫,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朱桢又将宣德侯、景川侯、汝南侯……等一众侯爷都督,介绍给众土司。
这么多位将星熠熠,齐聚一堂,压迫感实在太足了。震得土司们大气都不敢喘。
“诸位把自己捉到的匪首报一报吧。”朱桢笑着吩咐道。
“是。”众将齐齐应声,自然是由颍川侯先来。
傅友德便指着唯一的一个女囚道:“这位是前元朝乌撒府右丞,乌撒部的女首领实卜。年初便败于末将和郭都督手下,投降称臣。谁知下半年又降而复叛,这是不可饶恕的。本将便率军将其部众击溃,然后把她抓来请王爷处置!”
“王爷,我投降,我这次真的投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实卜闻言大叫起来,央求朱桢饶命。
“本王最恨的就是叛徒。”朱桢淡淡道,无动于衷的示意下一位。
沐英的猎物自然就是杨苴了,此獠也是云南最有实力的几个土司之一,给明军造成的损失也是最大的……所以他都懒得求饶,低着头一言不发。
然后是蓝玉,十个人里有三个是他的猎物。他一边用毫无感情的语调,一一介绍那三个囚犯,一边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众土司。好像在说‘尽管跳,下一个就是你。’
所有土司都一身鸡皮疙瘩,简直要被活活吓尿。
好容易捱到十个囚犯都介绍完了,土官们个个后背湿透。这时已经不会有人再天真的以为,王爷要赦免这些人,叫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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