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皓月当空。
在一处荒郊野外的破庙门后藏着四个人搂成一团瑟瑟发抖,而破庙的门外剑气交织辉映。哧哧哧,气刃刺入身躯的响声让躲在庙里的人绝望地闭上双眼。
随着剑芒的静止划动,门外恢复了平静。
啪啦,庙门被一道气刃打破,躲在门后的四人被轰然撞飞。其中的一老一少是练家子,被撞飞的瞬间以安全的姿势脚尖踮地再一跃而起一人扑住一个小童。
扑住又怎样?等两人各自抱着一位孩童稳住身形时,惊恐地看到庙门内的不远处站着三个面无表情的修士。
少年见状,自知今晚在劫难逃,忍不住怒不可遏悲愤咆哮:
“是我二叔派你们来的?他杀了我爹娘和兄长,还要对我外祖一家赶尽杀绝吗?!”
“噗哧,”那三个面无表情的修士其中一人忍俊不禁,“这不废话吗?都杀到这一步了,就剩你们几个,难道还要放过你们养虎为患?”
“可你们是修士,却甘为杀人之器,就不怕将来死于劫雷之下?!”
“这就不劳小少爷操心了,”对方笑道,“眼前的坎都过不了,谈何将来?”
就算自己将来不得好死,这少年也看不到了。少年也知道对方在戏弄自己,气恼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强忍着泪水,竭力佯装镇定道:
“我二叔的目标是我,求三位……放过我的外祖母和两位表弟妹。”
在逃亡的路上,外祖母用了几次大招,功力消耗殆尽。
眼下连飞扑出去接住一名孩童,她老人家也已经呼吸沉重难以平复,根本无力自救。而爹娘安排的护卫早已殉职,外祖母身边的婢女、护卫刚才也没了。
少年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经是穷途末路,所以悲愤欲绝。
那位面带戏谑笑意的修士仍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位同伴冷声打断:
“行了,别废话了。”
言毕,举手朝四人的方向一挥……啥都没挥出,反而他整个人颓然倒仰。除了他,另外两人也相继浑身发软瘫软在地。
怎么回事?!倒地的三人大惊。
在瞄到偏殿的方向不知何时站着一位手拄拐杖的黑袍人时,心中大骇。自己三个虽说一路杀伐,却并未耗费多少力气,毕竟那些对手都不过是炼气小修。
他们三个可都是筑基后期,其中一位即将结丹,因迟迟无法突破才出来接任务杀几个人散散心。
相当于,这位黑袍人在三个全盛时期的筑基后期修士眼皮底下偷袭,并且成功了!可见对方的修为在自己三人之上,本想开口自报身份及师门让对方忌惮。
但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用力张了张嘴,却只能瞧着对方的位置干瞪眼。
那位少年正在闭眼等死,谁知那股吓人的杀气迟迟不曾落下,反而似乎有人从眼前走过。他不由得睁开眼,赫然看到一道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近在咫尺。
以为对方要对他的外祖母不利,因是背对着自己,他骤然勇气倍增。放下怀中的孩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袖剑刺向黑袍人的后背。
“晨儿,住手。”一直精神萎靡不振的外祖母突然开口唤住他。
但迟了一步,少年的袖剑在黑袍人的身后悬停,卟地被一股力量向后弹出老远。
“高老夫人,久违了。”黑袍人拄着拐杖,头上盖着宽大的斗篷帽兜叫人看不清脸庞,只知她现在垂眸盯着少年的外祖母,哑声道,“感觉如何,我这药……”
高老夫人刚才救了孩童就剩下一口气,被她刚刚用药助其稍稍恢复体力。
“是你啊,”老人已经缓过气来,感到身子轻松了许多。原本重得像灌了铅的四肢也能活动自如,久违的灵活感让她喜出望外,嘴上却道,“这药,就是你的报恩吗?”
呵,黑沉宽帽下的薄唇微勾:“阔别十年,老夫人竟然知道我?”
“老身虽孤陋寡闻,但江湖事也略有了解……”
听闻星燧大陆有一位身着黑袍的女子,她面容被毁,嗓子暗哑,却极讲道义。受人恩惠,有难必至。虽说未必每次都能助人度过危难,可这份知恩图报的行动力叫人钦佩。
“老身还听闻,有人见过那位女子的眉心有个烙印……”
是个咒字,那是神罚诅咒的印记。
“她叫阿桑,”老夫人抱起怀中已然昏迷的孩童,转身面对黑袍女子,“七十六年前,为救岚水镇不慎中了神咒逃亡的药师阿桑。”
黑袍人的笑意愈加的明显了,声音不紧不慢道:
“老夫人好胆量,此时道破我的身份,就不怕被我灭口?”
“药师大仁,身受冤屈,遭世人追寻围剿数十年仍不忘人间正道,更从不掩饰自己在世间行走的身份。”老夫人说到这里,突然泪流满面地跪在她面前,
“老妇人一家以及女儿女婿一家惨遭灭口,求药师施予援手,助老妇人报仇雪恨!”
知恩图报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恰恰相反,这种人是身陷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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