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风险回到了蓟城的雁春君,还没能歇口气,安慰一下家中美妾,甚至连甲胄都没来得及换,就听到家老通秉说丞相鞠武求见。
雁春君皱了皱眉,鞠武虽然是鞠姓,但是知道的都知道,鞠姓是因为燕易王长子姬升与燕王哙争位失败后,姬升逃出了燕国,为躲避追杀,改姬姓为鞠,而鞠武就是姬升的曾孙,雁春君和当今燕王喜的族叔。
这也是为什么鞠武能成为燕国相邦的原因。
所以,见到鞠武,雁春君还要叫一声叔父。
而且鞠武可不止有身份那么简单,在燕国也颇有贤名,就像楚南公被称为楚地贤者,鞠武也被称为燕地贤者。
“快请!”雁春君也没敢懈怠,只是简单的拍去身上的尘土就走到了会客厅门口迎接。
“见过叔父,不知叔父匆匆而来所为何事?”雁春君也不解鞠武为何来的如此匆忙,甚至都不等他回到家喝口水。
“见过君上!”鞠武倒没有自持身份。
他们一族终究是叛逃出了燕国,雁春君和燕王喜认,他们却不敢以此为自傲,更何况就算他们没有离开燕国,也早已出了五服。
“君上可知,秦、齐结盟了!”鞠武直接开口说道。
“???”雁春君一怔,有迷茫,有震惊。
天下都知道齐国不修武备,不与诸侯结盟,所以才换来了四十年的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怎么就突然跟秦国结盟了?
“这一年,齐国重修武备了?”雁春君凝重的问道。
若是齐国重修武备,那么对燕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下诸侯尚存的时候,谁没被齐国支配过恐惧的。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若是齐国重整旗鼓,能动手的也就剩下秦、燕了,而秦国强势,齐国唯一打得动的就只有燕国了,而且齐国打燕国,连出师之名都不需要找。
“齐国若是重整旗鼓,重修武备倒好了!”鞠武无奈地说道。
齐国毕竟人口和国力摆在那里,一旦重整旗鼓,就算秦国鲸吞三晋和楚国,齐国未尝不能跟秦国一较高下,燕国对抗秦国也就有了盟友。
“那齐国抽什么风,是怕死的不够快?”雁春君是真的不能理解。
既然你不修武备,还跟秦国结盟,那等到燕国没了,你齐国如何自处?
“谁知道呢?”鞠武更加无奈。
他是燕国贤者不假,但是无论他想破脑袋,分析大势,也想不出齐国为什么会跟秦国结盟。
倒不是说齐国撕毁不缔结盟的盟约有什么错,没了三晋和楚国,齐国撕毁盟约也没人能阻拦了。
“……”雁春君麻了。
齐王建的脑子是有病还是什么,做亡国之君就那么的迫不及待,还是亡国之君有什么吸引力,让他这么上赶着去做。
“所以,叔父此行所为何事?”雁春君回过神,凝重的问道。
若只是为了通知自己秦、齐结盟,也不需要鞠武亲自前来,等他休息之后,自然有家老和门客告诉他。
“请君上将樊将军送出燕国,送往并州!”鞠武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雁春君怔怔地望着鞠武,大敌当前,你居然要自废武功,将大将送出燕国,你是秦国和齐国的间者吧!
“樊将军得罪于秦王,亡之燕,君上受而舍之,荐为大将军,已经仁至义尽了。”
“像秦国这样暴虐的国家,对我燕国本就久有积怨,这已经足以让人心寒了,更何况我们又收留秦国叛将樊於期将军呢?这无异于是将肥肉送到老虎嘴上。希望君上能急速将樊於期将军送到并州去,来消除秦国攻打我们的借口啊!”鞠武急切地劝说着雁春君。
雁春君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樊将军在天下都难有容身之所的时候,我们收留了他,也不能因为秦国强大,就抛弃他啊,更何况樊将军来到我们燕国,为我燕国开疆扩土,尽心竭力,几次大战都战果颇丰,我燕国就是这么对待有功之臣的?”
“樊将军的功劳,武自然是记得的,可是为了一个樊将军就得罪秦国,不过国家之安危,这就叫做资助怨恨和灾祸,等于是把鸿毛放在燃烧的火炉上,很快就会被烧尽的!”鞠武继续劝谏着雁春君。
“相邦大人!”雁春君目光沉了下来,厉声喝到,不再称呼鞠武为叔父,“这不叫资助怨恨和灾祸,也不是鸿毛燃炉,这叫卸磨杀驴,若是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待我燕国,士人又如何看我雁春君!”
鞠武听着雁春君的话语,又看向了雁春君的神色,也知道此事不可为,雁春君不可能将樊於期送走,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那么请雁春君派出护卫绝影,入秦,刺杀秦王政!”鞠武认真的说道。
这是他如今能想到的唯一的破局之法了。
想到这,鞠武也有些郁闷,自己不仅仅是燕国相邦,同时也是燕国太傅,燕丹的首席老师,只是燕丹派人刺秦也不跟他们商量,导致现在秦国有了警惕,让他再想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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