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带兵离京后,靖宁伯府就又闭门谢客了。
顾欢喜过的低调,除了每日翻翻账本,就是看书习字,顺带着调养身体。
外面的生意几乎不需要她操心,苏喆抗过去大半,加上她这几年也培养了几个管事的,足以应对。
庄子上的事儿,有扈英杰看顾着,一茬茬的农事安排的明明白白,粮食产量回回有保障,多余的当成种子,早已经销售到京城之外。
用不了几年,整个大雍就能普及开来,百姓们也再不用受饥饿之苦了,若是勤快一些,家家还能小有盈余。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行,除了北边的战事,搅动着人心惶惶。
便是楚王乱党都已经没多少影响力了,这要得益于孙钰。
去年孙钰没有回京,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去剿灭乱党余孽,躲进深山老林的,不惜代价也围堵到底。
最后,所有乱党,死的死,降的降,剩余的跟着楚王,如丧家之犬,逃到了海外的荒岛上。
至此,算是彻底将楚王留在大雍的所有隐患给清理干净了。
孙钰接到圣旨回京时,已经是臣之首,该担得责任必须担,于私,在战场打仗的可是许怀义,他们能无动于衷?
孙尚书盯着户部,东拼西凑,陆首辅则抓贪官污吏,连着抄了几家后,满朝文武忽然就纷纷慷慨解囊了。
如此,征集粮草,才没掉链子。
不过,陆首辅遭受了不少诟病,弹劾他的折子,堆满齐王的案头。
齐王皆留中不发。
好在,许怀义首战大捷,狠狠给了鞑子一个下马威,替朝廷挽回了颜面,振奋了士气,朝臣们被割肉放血的怨怼总算消散乐不少。
这银子花的值!
等许怀义吃完,顾欢喜催着他又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头发没敢动,至少身上擦一擦,换换里面的内衣,也多少能舒服点儿。
忙活完,许怀义歪在沙发里昏昏欲睡,却不敢去床上躺下。
躺下,就不想再起来了。
顾欢喜心疼的给他按捏着肩膀,顺嘴说了孙钰回京的事儿,“带了五万大军回来,排面摆的很足,百姓们都去城门围观了,挺热闹的……”
“嗯,也该回来了。”许怀义闭着眼,声音低沉,“楚王余孽被驱逐到海外的小岛上,在朝廷眼里,那就是蛮荒之地,根本不足为虑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放在心上,师傅留在那儿,已经没意义了,回来,能做的可就多了。”
顾欢喜忧心忡忡地问,“是回来牵制咱家吗?”
许怀义扯了扯嘴角,“可能是吧,师同父,在那些人眼里,我可以不要媳妇儿闺女,但师傅不能不管,否则就是大不孝,到哪儿都被千夫所指。”
“那你觉得孙师傅?”
“不好说。”许怀义语调平静,“师傅对我,感情肯定有,我要遇上事儿,他肯定能帮则帮,这点我毫不怀疑,但古人的思想到底受限,他们太忠君了,皇帝就是天,甭管对不对,无条件遵从,师傅也很难跳出那个圈子。
所以,建兴帝要是真让师傅牵制我,甚至逼迫我,他或许,再不舍,也会照做,他背后有孙家,一百多口人呢,加起来咋着也比咱份量重啊!”
“你不难受?”顾欢喜见他说的轻松,讶异的问。
许怀义一脸无所谓的道,“难受啥?这是取舍问题,换成我,我肯定也选你和闺女舍弃他啊,这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我做的,他自然也做的,,我又不是双标狗。”
顾欢喜笑了笑,“你想的开就好。”
许怀义轻哼了声,转了话题,“云亭和赵三友他们都跟着回来了吧?有没有去咱家?”
顾欢喜道,“赵三友没回来,听说,也已经升五品校尉了,留在那边积攒军功的机会更多,李云亭调回来了,带着妻子到咱家走了一趟,没提小鱼的事儿,不过,应该就是奔那个来的,我陪着演了一会儿戏,唉,整天这么哄骗人,我这心里越来越不得劲儿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怀义咂巴着嘴,“没个头,就算小鱼当了皇帝,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咱们明面上也不能认。”
顾欢喜叹了声。
许怀义安抚的拍拍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你睡吧,我得走了。”
“你眯一会儿吧,现在不是没战事吗?”
“随时都会有,在这儿我睡不踏实,还吵着你……”
“那你千万小心啊!”
“放心吧,我肯定全须全尾的回去见你,还没让你怀上儿子呢……”
“……”
接下来,有近一个月,许怀义忙的脚不沾地,即便进房车,也是匆匆见一面,有时,俩人的时间不凑巧,就只能留个纸条传话。
京城这边没啥大事儿,顾欢喜就说些家长里短,好叫他放心,做的最多的,还是帮着安排好饭菜,让他进来就能吃上。
许怀义也会跟她说一下战事,胜多输少,整体情况是好的,将士们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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