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
火堆燃烧,照亮了周围的建筑。
时至深夜,城池中少有人员活动的迹象。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可之前天灾造成的影响依旧没过去。尤其是在清点了人数后,所有人都为那巨大的伤亡感到触目惊心。
踏踏——
“黑云压城。”
走上城墙上的一个塔楼,亚伦眺望着远方。
埃及人军营的驻地退开了不少,因为之前数千人被殃及而死,现在他们也学着警惕了不少。
法老还因此让人前来斥责,要是按照亚伦的想法,他们就应该直接将使者斩杀,然后趁机击破孟菲斯,劫掠一番后离去。
然而显而易见,他的这些想法都是建立在梅瑟拥有的力量上面,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亚伦就毫无办法。
不出所料,梅瑟又一次拒绝了亚伦的要求,他的理由也还是那么天真。
“依着神的许诺,凡是降下灾难的,他们都已经受到了惩罚。没有了连绵的大雨,我完全可以帮助大家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这座城池的修建。”
“劫掠他人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行善的人应当做的。既然施暴的都付出了代价,那如果我们继续向其他埃及人报复,那我们所做的恶行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希望我的族人沦为奴隶,但我也不希望他们去奴役他人,所以我不会同意你的想法。而且亚伦——”
眼神中带着些许无法理解,梅瑟看着自己的兄弟。
“你为什么要下令献祭那些还没能理解神明伟大的族人?你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对和你流着相同血脉的人所做的一切,又和那些被我们唾骂的埃及人有什么不同呢?”
“……”
“该死的……真是无谓的底线。”
锤了一下城墙上的石砖,想起之前的对话,亚伦还是有些无可奈何。
有着梅瑟的帮助,短短三天,数不尽的石料就化作了坚固的城墙。
法老制定的严苛任务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了,但亚伦和梅瑟因理念不同而发生的争吵却一直横在他的心里。
“有什么不同,当然有!”
“如果没有那些人的死,你又拿什么挡住随后的天灾……如果一定要死那么多人,那为什么不让那些只会制造麻烦的人先去死!”
“我是为了所有希伯来人整体的利益做出这样的决定,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有你在身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死,如果只是为了保命,我何必做这些事情?”
“何况你难道看不明白吗,其他所有人都支持我的行为,就算不被外人接受又怎么样?你是希伯来的大先知,又不是所有人类的先知!”
深吸一口气,在无人的地方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深邃的夜空下,亚伦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理想主义的说法,但他多少也可以理解。只是亚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除非伱能心想事成,不然理想是无法脱离现实的。
咔……
遥远的天边,孟斐斯的方向能看到细微的灯火。亚伦知道,如果他是在近处,恐怕能看到那里的灯火通明。
自从持续很久的大雨终于休止,一场无差别的疫病就降临在人间。
“我记得他们讨厌脏乱,敬畏青蛙和甲虫,将它们奉为神圣。”
“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局面,那些埃及人正在想些什么?”
希伯来人的营地中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但他们有最后的一眼泉水,有梅瑟的权杖。
相比之下,虽然没机会了解孟菲斯的现状,但亚伦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神的手加在埃及田间牲畜身上,就是在马、驴、骆驼、牛群、羊群上,发生重重的瘟疫,几乎都死尽了。只是以希伯来人的牲畜分别出来,一样都没有死。这显见牲畜的生死都在神的手中,我们人的生命存留岂不是也在神的掌握之中么?可法老竟不自觉,这正是番邦的愚昧与无知啊!】”
在莎草纸上一笔一笔的记下,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到在纸张的上方还有其他的内容。
别人不懂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亚伦很清楚,他在记录历史。
虽然真实的历史和他记录的存在缺漏与矛盾,但这并不影响他就这样记了。
咔……
写完这一笔,他又看向天空。
雹子时有落下,但现在还没有那么剧烈。不过蝗虫的痕迹还是能看到的,于是他再次提笔。
【埃及的法老仍旧不许神的子民离开,于是神就命梅瑟向埃及伸杖。】
【神使东风刮在地上,把蝗虫刮来了,落在埃及的四境,空前绝后的厉害,因蝗虫遍满地面,甚至地都黑暗了,吃尽了一切菜蔬和树上剩余的果子,使无信者知道他们的悖逆。】
这只是初步的记录,后续还需要增添修改,调整顺序……将莎草纸收起,亚伦暗中决定,要是有朝一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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