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请饶恕孩儿不能护佑母弟之罪,倘若您在天有灵,今日也一定能理解孩儿的苦心……”
两军阵前,孙策一脸悲戚,失声嚎啕不已。
“哎哎哎,你管谁叫爹呢!”袁耀扣了抠鼻屎,嫌弃地一弹:“别搁这哭丧了!你老母和老弟没死都要被你哭死了!”
“大虎!”
一声大喊,却见许定亲手赶着一辆战车,从军阵中疾驰而出。
战车上坐着一女及一子,不是孙策的母弟吴夫人和小孙权又是何人。
吴夫人一脸从容就义的神色,仿佛早已接受了自己命运。
小孙权却是有些战战颤颤,虽然他一下就看到了昔日对他疼爱有加的大兄,但却并无任何激动之情,反倒有些惊恐。
“母亲?二弟?”
孙策距离袁耀已经不到两百步了,加上他视力极佳,一下便认出了母亲和弟弟,当即是目瞪口呆。
远在数百步之外的周瑜,虽然看不清袁耀叫出了谁,但他一下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不会吧?!
“这是你母亲和弟弟没错吧?”
袁耀策马来到战车旁边,拍了拍车驾,对着孙策笑道:“什么挟持不挟持的,我袁耀还不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来打天下!”
“这是你母亲和弟弟,都好吃好喝好待的,现今我可是完璧归赵了哦!”
“驾!”
许定扬起马鞭,赶着战车往前走去。
周瑜愤怒地一拳打在大纛杆上,这哀兵必胜之法,还真叫袁耀给破了!
旁边的张昭此时终于看清了车上的母子,欣喜万分道:“周护军,这……这是何故呀?”
“不费一兵一卒,将军母弟可都回来了,此战也再也不用投鼠忌器了!”
周瑜阴鸷无比地盯着战车,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邪念!
最好是有诈!
最好车辆倾覆,摔个人车俱亡!
最好藏有伏兵,意图刺杀!
战车平稳无比地行驶到了孙策跟前,然后缓缓减速,许定跳下车,解开了马绳,撂下了车驾,骑上一匹有鞍的马,赶着其余三匹无鞍的马便往回走。
这一套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从观感上来说,完全就像是袁耀早就准备送还一样。
孙策表情复杂,直到母亲走下车驾,他才嗫嚅着嘴开了口:“母……母亲大人……”
方才的诀别悲语,也不知道母亲听到没有!
知子莫如母,吴夫人当然清楚大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她并不怪儿子,反而抬起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抚摸大儿的俊脸,却发现自己站在马下,根本够不着孙策。
“策儿,你做得很好,母亲以你为荣,你父亲,也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母亲!”
孙策差点泪崩。
不远处的袁耀,不禁有些懊恼。
早知道该把弓箭带着的,趁孙策刚才失神的功夫,自己绝对能拍马上前,一击即中的!
袁耀是有底线,但也不多。
能一箭射死孙策,令江东军群龙无首,哪怕背负偷袭的恶名,为世人不齿,袁耀也是甘愿的!
再者,万一这一箭下去,百步穿杨,毙敌酋之命于阵前,传出去不是恶名,而是威名又怎么说呢!
吴夫人收回了双手,拉着孙权,头也不回地往江东军阵走去。
张昭也连忙派出一辆兵车,将其接回。
孙策抹了一把泪,再挺胸抬头,便恢复了往日的英武之气。
“袁耀……”孙策有心想骂,但方才突如其来的送温暖,有些让他骂不出口。
就在他犹豫之际,仲军军阵中一人一下将他拉回了现实。
“太史子义!”
孙策大喝一声:“汝素来以信义为先,何不说说,事友,当义否?”
太史慈背负长弓,左手策马出阵,右手把羽箭藏在身后:“事友,自然当讲信义,但事敌,当立杀之!”
孙策冷冷一笑:“昔日神亭一战,你我胜负未分,今日当分个高下!”
“袁耀!”孙策忽然扭过头,指着袁耀怒目圆瞪:“本将麾下有两员部将,亦是本将至友,昔日为你所擒,而今生死不知,本将今日必为他二人报仇雪恨!”
“你说的是蒋钦和周泰吧!”
却见袁耀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向后招了招手。
却见几名甲士,推着绑缚着双手的蒋钦周泰二人走到阵前。
“也是难为你!”袁耀轻蔑一笑,对着孙策冷冷道,“为了辱骂我,给我凑个不知忠孝义的罪名,连他们二人也能扯成你的至交!”
“哼!”孙策慢慢勒住战马,尽管他十分想要袁耀的狗命,但拿自己的命去换总归是不值的!
太史慈的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孙策的眼睛。
对方阵中,不知还有多少神箭手在偷瞄着自己。
“你养尊处优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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