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本来都做好血本无归的罗老歪。
陡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那张刀疤脸上难以抑制的生出一抹惊喜。
一万银洋。
他娘的,不亏啊。
黑市上长枪价格明码标价,一百一支。
拿一株破竹子,换一百条枪,这生意怎么看都不算太亏。
毕竟,以陈玉楼的实力,就是明抢他也没有半点招数,只能认栽。
虽然比起预料中的七征明提字,光是这两个名字放上去,就价值连城。
但……就是这么贵重之物。
在观云楼内,却只配放在一楼作为屏山所用。
罗老歪一张脸上满是惊叹。
眼底更是难掩炽热。
这他娘要是拿出去,不知道能换多少条枪。
放这不是浪费么?
“咳咳……”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
一道轻咳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吓得罗老歪差点没尿裤子,重重的咽了下口水,神色变换,过了好一会,才敢缓缓的转过身来。
细细看了眼。
这才发现,大门一侧的阴影下,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
双手兜在袖子里,头发花白,一张脸上无悲无喜。
只是那双埋在黑暗中的浑浊眼睛,此刻就如刀一般刺在罗老歪身上,让他如芒在背,有心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鱼……鱼叔。”
哆哆唆嗦,好不容易才叫了一声。
“既然下楼了。”
“少爷怎么吩咐的就怎么做。”
鱼叔仿佛才从沉睡中醒来,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是是是,老罗就是歇口气,下来的时候有点急了。”
“俺这就走。”
罗老歪咽了下口水,脸上赔着笑容,小心翼翼的擦着鱼叔身影,推开大门,艰难无比的往外挪去。
一直到走出观云楼。
到了阳光底下。
他这才如释重负。
就这么几步路,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瘫软的厉害。
但他又不敢停留,只能咬着牙,一步步往账房那边的方向赶去。
无论如何,陈掌柜答应的一万银洋总得拿到手。
只是。
心里那股恐惧感,却是挥之不去。
身后仿佛有一把刀子,始终盯着自己。
他知道,那是鱼叔在注视着他。
但凡他敢停留,绝对没有好事。
难怪都说鱼叔才是陈家老一辈中最狠的一个。
刚才那眼神,光是回忆下,都让他忍不住有打个寒颤的冲动。
足足三四分钟后,他才终于到了账房外。
将陈掌柜的吩咐说了下。
账房先生倒是痛快,只是让他按了个手印,签上名字,便将一袋子银洋递了过来。
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重量,罗老歪心头总算安下心来。
他娘的,赚点钱是真不容易。
先是在楼上备受煎熬,不得不说,陈掌柜的气势威压越发可怕了,只是不经意间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他如坐针毡。
然后又被鱼叔那老不死的吓了一跳。
要不是他这些年也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
刚才怕是就要露馅。
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观云楼的方向,罗老歪再不敢迟疑,这地方要是可以的话,他打死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他娘的,要个钱跟要命似的。
比刀尖上行走还难。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一路急匆匆的走出内城,过了城门,副官牵着马在树荫下等着,远远见到他出来,赶忙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迎了上去。
“罗帅……咋样?”
“少废话,回去再说。”
罗老歪在庄子里受了一肚子的气,正没地方发泄。
哪里会理会他。
瞪了一眼,低声骂道。
“哦,是。”
副官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罗帅脸色,他哪敢多嘴。
赶忙去将马牵来。
扶着他上马。
自己则是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官道,直奔远处的山外而去。
……
观云楼内。
窗边。
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青山之间,这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身后桌上那株青雷竹。
罗老歪以为自己不亏。
殊不知。
陈玉楼才是真的血赚。
一万银洋买下一株异种不说,还顺带着将罗老歪那个瘟神送出了湘阴。
洞庭湖那边,老九叔不可能一直坐镇,他年纪大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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