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城港口的规模与马庄南部海岸相差不多,论其规模来讲,其实马庄那头要更好些,没有官府介入,野蛮生长得太过厉害,肆无忌惮引得生意人趋之若鹜。
而城内则是不同,港口周围不仅有衙门的衙差,还有来自秦国的海鳞卫,他们主要负责监视与保卫沿海区域,主要是提防倭寇,海贼。
只不过中州城港口地处内陆,完全不可能出现倭寇,海贼等,在此地担任海鳞卫是个闲差,前几个月黑风寨在江面上公然袭击官船,已然触犯众怒。
使得这些海鳞卫不得不经常与官兵出船在内陆地区江河水道来回巡查,原本清闲的工作一下子就要忙碌了,怨气是不少的。
李幼白带着范海琴来到港口外围附近,听得海鳞卫的抱怨之声,她留意了一下,而后查看四周,她打算在这周围租个房子。
中州城比不得马庄,洋人数量不算多,几乎都聚集在港口附近,有些洋人也会说得一口顺溜的中原话,而且本地官府甚至是江湖人,并不敢对他们造次,所以哪怕洋人的身份很普通,在这附近过得也挺滋润安逸。
李幼白让范海琴假扮洋人,在外围院舍区域寻了所不错的宅院,三间小屋和前后两个院子,比普通老百姓住的要好上很多倍。
她并未选择买下房屋,而是用租借的方式付款,一来可以避免出示自己的户籍证明,二来范海琴估计不会久住,到时候人一走自己也不用理会此间房屋。
“您找我就对了,中州城啊寸土寸金,这小别院可是最后一间了,每月收您五十两银子,您看如何?”房牙子色眯眯的眼睛在范海琴身上转了圈,而后瞧向李幼白谄媚笑道。
李幼白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片金叶子丢过去,道:“你看能住多久?”
房牙子慌忙把金叶接在手中,双眼放光,先是吹了吹,然后拿到眼前仔细打量,春日里的阳光下一缕刺目的金光让他双目疼痛。
确认真伪后弯腰撅腚恭维道:“住到明年绝对不成问题,您放心,那港口周遭的地痞流氓绝对不会来骚扰你们的,尽情安心住下,有事您就吩咐,江湖人送外号官轻松一压,哪怕秦皇手眼通天自然而然都看不到。
这让监药司的萧正心中着急。
监药司可是秦皇陛下新立部门,必须要时刻让陛下清楚,监药司正在替他行使操办事物,当源源不断的消息通过监药司流入陛下耳中时,陛下才能时时刻刻知晓监药司的存在,忠心耿耿的做着事,如此监药司将能一直持续不断行使手中的权利。
既然兵部的卢剑星能吃到肉,他们监药司又岂能落后,那条消息具体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但他能肯定的是,李监令绝对参与其中。
萧正在兵部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人,李监令作为马队里武功最高者,是让他最为意外的,同时也让他极其兴奋,武功越高,说明李监令在凶险的路途中定然是队伍主力,由此可推断出来,卢剑星知道的事,李幼白定会更加清楚。
当马队到达中州城外时,早就有蹲守的监药司成员回来报信,萧正急不可耐的派出车马迎接,可他在监药司大门口外来回踱步,始终不见车马回来。
平日里监药司各个难得一见的成员,此时也都跟着萧正在外头站着,半个时辰的苦苦等候让他们脚都发麻了,全盼望李监令快些出现。
而李幼白正慢慢悠悠往监药司走,人来车往的人群里,在大街上播散开来的监药司车卒疑惑不定,他们跟着李监令进城,结果一晃眼对方就不见了人影,不得已只能散开在城内急忙寻找。
有个眼睛厉害腿脚又厉害的人,跑了好几个街道,有个人流涌动的瞬间,看到了那套极为显眼的黑色祥云长袍,招呼几声同伴后赶紧驾着车马跑过去。
“李监令!”
李幼白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监药司的车马朝街边缓缓停下了,左右来往的行人立即避开,一瞧这马车样式和车上小卒服饰,就知是某某官府成员,恐惹事端赶紧往旁侧避让,一瞬间,李幼白发现自己周围一下子就空了出来。
百姓,商户,叫不出名字的各级便衣官员,江湖人,某些世家的千金,小丫鬟,公子哥等等在周围比比皆是,皆小声议论起来,让脸皮较薄的李幼白很是尴尬。
监药司一众小卒可管不了那么多,接不到人,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可就没了,跳下马车后直接半跪到李幼白面前,双手抱拳恭敬道:“监令大人请上车,萧司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幼白摆手让他们起身,故作严肃的快步坐上马车躲了起来,同时掀开车帘一角往外偷看。
苏家大宅内院,服侍苏尚左右的丫鬟急急忙忙往小姐的房间跑,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也来不及停下摆好,一口气冲到小姐房间外,喘着粗气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内头,苏尚上手捧着件艳红的嫁衣,一手穿线,那大红色的绸缎上,正绣着好多的羽毛颜色鲜艳的鸟,都朝向正中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大概是百鸟朝凤的样式。
她动作很慢,眼底有些失神与愁绪,当听到门响时,并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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