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原本应该是相对的。
如果地表温度高,那在墓坑里感觉到冷也实属正常。
毕竟这下面埋着一座大墓。
可现在的情况是林子里本来就阴冷,但墓坑里给人感觉更冷!
关键是我没有察觉到阴气有任何变化。
李狗屁搓了搓手,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下,好像在思考我的话,但又像在观察。
过了好一会儿,他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先上去再说。
我俩翻身爬出墓坑,但我的脚感觉特别沉。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想把我往下拽似的。
翻出墓坑后,李狗屁神色凝重地盯着下面对我说:
“老板,这个坑怕是动不得。怨气太重了。”
接着他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说:
“还有啊,老板你刚才下来的时候,坑里的怨气才漏出来的,你是不是跟主人家有过节啊?”
李狗屁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他自己一个人在土坑里待了那么久都没事。
可偏偏我一下土坑就感觉温度骤降。
是不是怨气我不好说,毕竟没看见。
但要说过节,我和下面埋着的“墓主人”过节那可真大了去了!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天上突然飘起了小雨。
李狗屁突然“嘶”了一声,挠着头发说:
“开坑见水很不吉利啊,要不今天先撤吧?”
随后他还没等我表态就自顾自地把工具收起来了。
主要是我不太懂这一行都有哪些忌讳,所以只能按他的意思来。
我指着土坑问他:
“老李,不用收拾收拾吗?”
“用不着,正好回头来看看哪儿出毛病了。放心吧,俺不会坑你的。”
我有些无奈,因为即使他想坑我,我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他既然说不能挖,那就先撤。
离开林子的途中,李狗屁拿出墨斗让我帮着弹线。
他说墨是用牛血和鸡血做的。
牛血能看见邪祟,鸡血则能镇压邪祟。
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
他觉得那墓坑下面肯定不简单,所以不敢怠慢。
我问他为什么不用黑狗血做成墨汁?
可李狗屁却信誓旦旦地跟我说黑狗血用处不大。
他说除非遇见僵尸,不然黑狗血和糯米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啥叫术业有专攻。
就这样,我们边走边弹墨线,按原路离开了树林。
刚走出树林,我和李狗屁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口气。
我俩相视一笑。
他说我楞怂,我说大家彼此彼此。
这下离远了一瞧,整片林子云升雾绕,但却让人根本联想不到“仙境”二字。
再添上绵绵的细雨,怎么看怎么阴森!
李狗屁扛着包袱,一边走一边说:
“老板,俺说要不就在附近找个宾馆什么的先凑合住下,等雨停了就马上回来看看情况。”
“这没问题,不过这雨要是不停咋办?”
李狗屁撇了撇嘴回答道:
“咦……那就得看老板你头有多铁,胆有多大了!不怕死,咋都好说。”
“嘁,那咱俩现在返回去?”
“别别别,现在不行,俺就是痛快痛快嘴,歇歇脚再说。”
我看得出来,李狗屁不是害怕。
他这是在顾及我的安危。
眼下这活不比二十年前,他是受雇来“帮忙”的。
既然不求财,那就没必要舍命。
一旦我和他谁把命给撂在这儿,那接下来都得面对数不尽的麻烦。
李狗屁领着我一路走,感觉他像是来过这儿似的。
我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于是好奇询问道:
“老李,我咋感觉你对这地方挺熟悉啊?”
“啧,老板你还是年轻啊。你想,咱来的时候不是坐车子来的吗?这一路上哪有饭,哪有床,俺早就偷偷记在心里了,这叫后路懂不?”
我去,厉害啊!
他要不说,我还真没寻思这么多。
果然是老把式,来之前先想好后路。
虽然我自诩不是普通人,但再这些心思上还是缺乏历练。
我正想到这儿,李狗屁忽然又开口道:
“老板,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做事不稳当。不过也是因为社会环境变好了,好些事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不过听俺一句劝,凡事别总想着以小博大。‘赌’这个字,十赌九输那可真不是开玩笑哩。”
他会这么说我也能理解。
别的不说,他这手艺本身就“赌性”极大。
牌桌上是用钱赌钱,他是用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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