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门缓缓打开,
吊桥放下。
孙争英领头,率领徒手绿营兵整齐开出城。
并交出了自己的大印和佩刀。
郑河安对于孙争英嘴里总是提起的“先祖乃前明孙可望”并无感觉,觉得是个冷门将军。
琢磨着待打完仗再奏报陛下。
……
他骑在马上,对集结完毕的士兵们训话。
“荆州官学校那帮人在战事开启之时,就成群结队的搭乘运输船跟着来了。
军队在前面攻城略地,他们在后方默默接收。
……
郑河安催马,
大声鼓励:
“快,加快速度,跑起来。”
“荆州八旗这块肥肉,我们军团要独自啃下来。绝对不能重蹈武昌城的教训。”
激励很有效,
肉眼可见的,行军速度加快。
士兵们骂骂咧咧,开始小跑~
“康娘,康娘!”
军官们一想起被第4军团莫名其妙的抢走了攻取武昌的首功,领走了陛下赏赐的10万枚银币,就觉浑身烦躁,想骂人。
甚至想打人!
找个机会暴揍落单友军,出口恶气。
……
以郑河安为首的阜阳系军官一致认为,若是拳脚械斗,放眼整个苏鲁豫皖创业带,只有徐州佬值得重视!
徐州,自古属于江苏。
但是风格格格不入。
徐州人的武德,历经2000多年未曾有一天衰弱,也从侧面说明了徐州老乡的尴尬处境。
一到乱世,
各路枭雄觊觎徐州,轮番恶战,念叨着“自古彭城列九州、龙争虎斗几千秋”,当徐州是心肝宝贝。
谁能控制徐州,谁就得到了半个中原。
然而,
天下大定之后,
徐州?徐州在哪儿?
朕记得在那边布置了10万精锐,彭城父老可以安心种田。
总之,
只要天下太平,徐州的存在感就低的令人发指,甚至不如某些边疆风景秀丽的小镇。
……
前面,
枪声陡然响起。
荆州八旗断尾求生,留下了1000人依托被废弃的小村寨阻击。
郑河安在千里镜中望的真切。
冷笑:
“留下3个步兵营,1门炮,不要进攻,围困他们。”
“是。”
大队人马绕开官道,
多走了2里路,继续追击。
从荆州到宜昌,官道就这么一条,不怕荆州八旗改道,除非荆州将军恒龄放弃所有辎重还有妇孺。
郑河安想到这里,
催马冲到一处小土坡,
大吼道:
“弟兄们,凑出一个轻装步兵连,除了弹药什么都不带。作为大军的先锋,给老子玩命的跑,日落之前必须咬住八旗。”
……
路边,
自诩腿脚好、想立功(挣钱)的一个步兵连,扔下了满地的零碎。
然后,
撒丫子飞奔。
半个时辰后,
他们终于望见了前方的灰尘。
少尉摘下葫芦,一顿猛灌清水,
又撕下干饼塞进嘴里补充能量。
所有人摘下燧发枪装填完毕后,追了上去。
没过多会,
就望见了狼狈奔跑,队伍臃肿的荆州八旗。
一阵枪响,
担任后卫的骑马旗丁倒下20几人。
……
坐在大车上的荆州将军恒龄,捂着受伤的右臂挣扎着起身。
“报~吴军先锋追上来了,正在和后卫交火。”
“多少人?”
“不,不知道。”
在场所有将佐,表情悲凉的望着恒龄。
等待主心骨做出最后的决断!
实际上,
就2条路,一曰生路,二曰死路。
生路:
仅存的500名旗丁上马,果断丢弃所有辎重妇孺,不回头的往西跑,跑进大巴山。
死路:
全军回头,拼死一搏。
生路和死路,
就像是平行线,永远不相交。
但是根据最新数学理论,平行线也许有极其微小的概率,相交~
……
恒龄摘下头盔,
用完好的左手揉搓面皮,泪珠滚滚低落。
周围人齐刷刷跪地:
“主子,要死死一块。”
“拼了!”
“对,和汉贼拼了。”
要说,还得是西北驻防八旗有血性。
换了京旗爷们,说不定就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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