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正是人间好时节。
为了分一杯羹,无数人主动或者被迫加入了争霸游戏,好似工蜂一般忙碌。
北方:
乾隆在忙着运筹帷幄,和珅在搞着敛财,州县官吏在忙着催粮,传教士在香山试造棱堡,情报署特工在忙着踩盘子,京旗大爷在忙着吹牛皮~
南方:
吴军新兵在忙着赶赴前线,后勤船队在忙着输送弹药,财政大臣在忙着拟定新的征税体系,江南巨商在忙着跑马圈地,潮汕海商在忙着下南洋。
以及:
湘西在忙着备战,广西在忙着搞自治,第4军团在忙着武装走私茶叶~
这是一个繁忙的季节!
正应了一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古到今,从庙堂到江湖,从皇帝到贩夫走卒,都逃不过一个“利“字。
……
福寿今非昔比,自从做了大吴的狗,就拥有了花钱自由。
他不仅还清了之前的大笔债务,消费水准还升级了。
白天,章,你先拿去看看。”
永琰接过初看标题脸色大变,再看内容又缓和了下来。
乃是前工部主事,现湖南巡抚曾涤的大作——《减丁安邦论》。
“皇阿玛,虽不符孔孟之道,然确有~”他停顿了一下,“确有几分歪理。”
……
乾隆抬头:
“庶民太多,粮食不够吃。缺粮,庶民就会卖儿鬻女,抵押田产,再然后就成了流民。乌泱泱的流民就好比蝗虫,他们没法成事,但是可以坏事。流民多了,就一定会出现黄巢李自成之流。你说说,朝廷该怎么对付流民?”
“皇阿玛昭告天下说的很明白,重在预防,防微杜渐,扼杀在萌芽期,不要让蝗虫成群。”
“嗯。”
乾隆很满意,也很担忧。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这個单纯的儿子竟多了几分心机,眼睛里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东西。
……
“朕拿下了你的心腹、九门提督塞纳图,你恨朕吗?”
永琰扑通跪地:
“儿臣不敢。”
“起来。今日无外人,朕就想和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这大清是朕的,但早晚是你的。朕希望你能够多担重担,多多历练。但是伱要记住君臣本分,朕给你的,你才能拿。朕不给你,你不能抢。”
“皇阿玛,儿臣错了。”
永琰哭的像个19岁的孩子。
殿外,
总管太监秦驷微微摇头。
他是外人,看的很透彻。如今局面是老皇帝不愿放权,储君迫切想上位。
只不过,
储君羽翼未丰,被摁的死死。
要是民间,老爹绝对不敢这样压制自己的成年儿子。
这世上的事终究不像书里说的那么美妙,一切都是基于实力的权衡。
天家无父子~
……
半个时辰后,
永琰眼睛红肿走出大殿,出了东华门。
坐进马车厢他才放松下来,攥紧拳头,低声咒骂:
“皇阿玛,你若真为大清着想,就早点龙归九天。寿多则辱,你是天子,辱的是江山,是八旗,是社稷。”
“你不死,大清就会死。”
人的思想转变往往只需一个契机,遇到了,原有的思想体系就会崩塌重组。
一夜之间,
纯真少年变成腹黑青年。
看人看事,鞭辟入里。
19岁的永琰,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一个540度的大转弯。
……
清廷祖制,
皇子幼时住在宫里的阿哥所。
成年后,应出宫开府别居。
而永琰却一直居住在紫禁城的琉庆宫~
亲王府就是琉庆宫,琉庆宫就是亲王府。
这绝不是优待,而是苛待。
原因很简单,紫禁城是皇帝的地盘,一言一行都在皇帝的注视下。
永琰没有自由,没有心腹。
所谓的潜邸旧臣,一个都没有。
老辣的皇阿玛不给儿子一点扩充羽翼的机会,防范之心昭然若揭。
以前,
永琰不敢多想,不愿多想。
可经历了外放历练,监国经历,他突然悟了,对老爹的怨恨已经达到了巅峰。
……
刚到琉庆宫,就有宫女迎上。
“王爷,奴婢伺候你宽衣。”
永琰一声不吭,张开双臂。
他知道这个宫女是乾隆赐下的粘杆处耳目,心知肚明,但无奈。
宽衣之后,宫女忙着去小厨房炖燕窝。
却不料永琰摘下腰间玉坠佩饰,蹑手蹑脚走到小厨房,砰一拳,击中宫女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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