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口,老太监高渝恭恭敬敬地站着,目光时而扫向远处的皇城宫道,像是在等什么人。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道身影穿过宫门,朝着这里走来,高渝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口气:
“唉~”
没一会儿那道身影就行之眼前,正是东宫太子,看到高渝站在门口他还愣了一下,很是和蔼地笑道:
“今日高公公怎么站在门外,没在殿里陪着父皇?”
“呵呵,是陛下让老奴在宫外候着殿下的。”
高渝微微弯腰:“殿下可以进去了,陛下已经等了很久。”
“好,劳烦高公公了,不知道父皇今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额,这老奴就不知道了。”
高渝苦笑一声,然后推开殿门朗声喝道:
“太子殿下求见!”
“进!”
尘洛昭整理好衣袍,迈步入殿,目光中闪过一抹疑惑。因为高渝并没有跟进来,要知道平常高渝是形影不离的跟着皇帝,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殿内静悄悄的,除了皇帝外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尘洛昭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但还是躬身作揖: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躬金安!”
尘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唇轻努:
“跪下。”
“额。”
尘洛昭都没反应过来,愕然抬头:“什么?”
“朕让你跪下!”
尘尧严厉的语气让尘洛昭惶恐不安地跪了下来,伏地磕头,大气都不敢喘。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用这种语气说话分明就正在气头上,可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皇帝不开心了。
尘尧板着个脸问道:“你可知罪?”
“儿臣愚钝,不知犯了何罪让父皇如此恼怒?”
尘洛昭战战兢兢的回话:
“还请父皇明示!”
“你愚钝?我看全天下最聪明的就是你了!胆子最大的也是你!”
尘尧的语调逐渐抬高:
“朕问你,半年前刑部侍郎蔡大人、户部侍郎沈大人从绥庆道返京途中遭遇截杀,江堤贪腐案的证据差点被烧毁,此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尘洛昭浑身一抖,目光震惊:“儿臣,儿臣……”
“怎么,难道你敢说不是你?”尘尧冷喝道:
“还是说要让朕把证据拿给你看!”
尘洛昭呆若木鸡,此事已经过去大半年怎么还被翻出来了?更要命的是为何皇帝会知道?
尘尧面无表情的说道:
“还有王家堡村民被屠杀、工部侍郎杨仁清自杀都是你在背后指使,是不是?你做这些就是为了销毁作证,因为江堤贪腐案也有你东宫的份!
是不是!”
“儿臣,儿臣……”
“砰!”
一声声冷喝让尘洛昭无言以对,目光中除了震惊就是恐惧,只能将头重重地磕在地砖上,虽未认罪,但他的表情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这个混账!”
尘尧愤怒地拍着桌子:
“你是大凉太子,是朕钦定的储君,未来大凉朝的皇帝!你竟敢截杀朝廷命官、肆意滥杀百姓、侵吞户部库银,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你对得起朕这么多年的信任与栽培吗!
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要谋反!”
尘尧怒不可遏,哪怕太子辩驳几句找出点像样的借口来,他还能给他留点颜面,可现在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默认的样子让尘尧格外愤怒。
“儿臣,儿臣知罪!”
尘洛昭将脸颊死死贴在地上,哀嚎道:“父皇,是儿臣昏了头,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儿臣是担心此案牵扯东宫,有损皇家颜面啊父皇。”
“你,你竟然还敢狡辩!”
尘尧破口大骂:
“有损皇家颜面?自己做出这种事还敢口口声声有损皇家颜面!朕看你就是贪财,看中了修堤的银子!东宫的日常用度皆由宫内调拨,朕没差过你一分银子吧?
堂堂太子,竟然如此贪得无厌,朕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尘洛昭被骂的大气都不敢喘,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被骂成这样,悲愤交加。
“你的银子都用在哪儿?结交朝臣?这些年东宫与朝中大臣往来密切,朕从来都不管你,你真以为养了那么多门客朕不知道?
还是说培养血柳杀手?也对,毕竟你需要人手去替你干那些肮脏事!
这么说的话你用银子的地方还真不少啊。”
尘尧讥讽道:
“贪墨的上百万两白银够用吗?需不需要朕再给你点?嗯?”
“什么血柳,什么杀手?”
尘洛昭茫然无比的抬起头:“父皇,您,您在什么?”
“装得还挺像啊,事到如今竟然还敢抵赖!”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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