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者逻回去的路上心中还是感慨万千。
叶部堂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策反的话可字字句句都如雷贯耳。
只一句大宁把你当朋友看,分量就足够重。
又一句可以让你在四海书院做教习,便是全族无忧。
柱者逻不动心是假的,可他害怕。
突玉浑可汗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一旦察觉那等不到他去长安可能就全族被灭。
从宁军大营回明月城并没有多远,几里而已。
可这几里路,柱者逻像是走完了下半生。
他的上半生已经走完了,走在突玉浑为臣的路上。
下半生还没走但感觉走完了,是因为已有取舍。
叶无坷并不在乎柱者逻是不是会做内应,成与不成都好。
成了,宁军攻克明月城就能免于大量伤亡。
毕竟这是一座雄城,还有大山可以依托。
不成的话,柱者逻和突玉浑可汗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微妙起来。
如果柱者逻不向突玉浑可汗说出这些,那他就是动心了也在害怕。
如果说了,以突玉浑可汗的为人能不对他产生怀疑?
柱者逻在突玉浑朝廷里做了那么久的大丞相,能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站在大帐门口,叶无坷看着柱者逻远去的时候心情很好。
对突玉浑这种国家,他的心肠比对白蒲还要狠一些。
大将军高真从远处走来,叶无坷看到后随即迎了过去。
“如何?”
高真问他。
叶无坷道:“该是动了念头。”
高真道:“柱者逻身后有个庞大的家族,他不得不考虑。”
叶无坷道:“所以是双刃剑,他也怕突玉浑可汗提前知道了对他下手。”
高真:“看他下次来的急不急就知道了。”
叶无坷会心一笑。
如果柱者逻因为害怕而不敢做大宁内应,那他应该会想尽办法推辞。
如果他想做大宁内应的话,下次他会来的很快。
当然也非绝对,如果他想将计就计也不是没可能。
可这种事,对于宁军来说根本无需担心。
所谓将计就计,无非是利用叶无坷提出的条件引宁军在特定时间攻城。
等到大军进城之后,再被突玉浑的兵马伏击。
这种事,就算是突玉浑可汗疯了也不敢干。
放宁军进城然后再打?
“接下来会有些关键。”
大将军高真一边散步一边说道:“你大哥带兵去攻打突玉浑皇族祖庭就是他提前想到了你会如何布局。”
叶无坷笑了笑。
对大哥的思谋,他历来信服。
高真道:“能拿下突玉浑皇族祖庭,城外就多了一群劝降的可怜人。”
“最主要的是柱者逻和突玉浑朝中一部分重臣的家眷也在那边。”
高真道:“你有没有和柱者逻提及此事?”
叶无坷摇头:“没说。”
高真笑了笑:“你是想等到他的族人被叶扶摇带到明月城外吓他一跳?”
叶无坷道:“我若直接跟他说,显得是在威胁。”
高端的威胁,从来都不是靠言语。
摆在面前的时候,比摆在面前说千言万语都要有用。
“这边的事其实不怎么让人揪心。”
高真的话题忽然一转。
叶无坷明白大将军的意思,大将军在担忧的是长安。
虽然大将军这二十年来几乎没有回过长安,可以他对陛下的感情回与不回都不受影响。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在大将军看来,不只是皇子。
这些追随陛下打江山的老臣也不只是把陛下当陛下看。
如果二皇子真的牵扯进了谋逆的大案之中,大将军难以接受。
“我与你之间有些话不会遮掩。”
大将军道:“贵妃......”
他还没问完,叶无坷就点了点头:“十之七武之争。
还有对未来的担忧。
追随陛下的老臣们因为唐旭的事开始加大对子女的管束力度。
而忧心忡忡的人则会害怕,害怕大宁新一代的人都会不堪重任。
“你既然说她行,那就一定行。”
大将军道:“这件事终究还是得快些有个结果,越久对大宁基业的影响越大。”
叶无坷点头:“大将军放心,她想查的就一定能查清楚。”
大将军忽然笑了笑:“你对她的信任似乎有些特殊。”
叶无坷:“大将军要是听说了什么八卦就直接问,何必兜圈子。”
他说:“我能有那样的一个未婚妻子,我也是愿意多炫耀炫耀的。”
大将军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向叶无坷的眼神里越发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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