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老家本就是抚松的,不然他也不会与栾荣成了发小,
只不过之后为了做生意方便,再加上哥哥姐姐都搬去了长春,他也跑到长春买了房子安了家。
与赵勤聊过之后,他和栾荣商量良久,原本打算把厂子放在长春边上,毕竟不管是在原材料丰富程度,以及运输条件上,
作为省会城市,它都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结果将决定告诉赵勤后,对方却有不同的看法。
“张哥,你们考虑的没问题,但我觉得还不够全面,长春的优势明显,但几千万的投资在省会城市,你想得到多大的助益不大现实,
但若是在你们老家县城,至少在重视程度上是不同的。”
张哥本就是生意人,他当即就明白了赵勤的意思,不指望在县城能有多大的优惠政策,
但想必使绊子的人会少一些,毕竟县里是需要这个引资业绩的,但在省城就没那么重要,当你可有可无时,那就是最好办的时候。
昨天他到了抚松,就住在栾荣的家里,
近十一月份的抚松,还是蛮冷的,还好今年雪来得较迟,前两天下了一场,但也只是小雪,并没有积压住,
清早,张哥先露了面,对着客厅的镜子,看了眼身上烧包的西装,还有脚下锃亮的皮鞋,
嗯,应该有所谓的老板相了。
得亏是现在,要是20年前,还得配一个大哥大,一个机,开个桑塔纳,那才叫派。
刚好栾荣也收拾好起来了,他穿得就比较普通了,一身长款的羽绒服,看了一眼张哥,“春子,你这样不冷?”
“你这不行,赶快去换一下,今天咱是去和政府谈事,你穿这样算什么。”
栾荣觉得也是,再度回了屋,然后叫他媳妇给他找衣服,好不容易在箱底翻出了一套西装,好在家里有熨斗,不然根本就没法穿,
忙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可以出门了,
结果刚打开门,扑面的冷风吹来,张哥果断缩回脚,“把羽绒服穿身上,到地方再脱吧。”
“有这个必要嘛。”栾荣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又回身相继穿上羽绒服,
上车之后,张哥赶忙发动车子,现在可没有座椅自动加热功能,就算有,他这台老别克也不带啊,
冻得稀溜得,栾荣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空调开了吗?”
“发动机还没热呢。”张哥哆嗦着说道,方向盘都冰手。
狗冷嘴,人冷腿,上身虽然穿了羽绒服,但屁股往下都是冰的,所以上半身也感受不到太多的热气,
也不考虑伤不伤车,张哥猛轰了几把油门,在原地等了足足有五分钟,转速才缓缓的下来,挂档开路。
“你这破车也该换了。”栾荣没好气的道。
“换,奶奶的,年前就换掉,一步到位,我也买个奥迪开开。”
两人到了县政府,县级单位是没有武警值勤的,看门的是一个保卫加一个老头,
张哥把羽绒服脱了下车,拿着香烟来到窗前,“老叔,请问招商办的人在吗,我们想找他们谈点事。”
老头接过香烟,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哥,“你不是本地的?”
“咋能,地道的本地人。”
老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那意思是,本地人还这样穿,脑子不正常啊。
张哥明白老头眼神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想和领导谈点事,我就想着穿得整齐点,怕跌了份出洋相嘛。”
老头没忍住笑了,起身打开门,“进来吧,到里面填张表,在外边我怕你冻得手都握不住笔。”
“谢谢老叔。”
张哥钻了进去,接过表格就填了起来,看到进入的是两人,老头又一指车里,“把他也叫进来登个记,身份证都带了没,你们要谅解,
守大门是我的职责,我可不能让氓流混进去了。”
张哥面上一黑,这老头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你丫才是老流氓呢,“那不能,都是土生土长的实在人,打小爹妈教的多,就是没教过偷奸耍滑。”
又接了一支中华烟,老头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快点上车吧,跟着我进去,我指地让你们停车。”
进去找了停车位,老头等着两人下车,看着两人西装笔挺,冻得跟三孙子一样,再度忍不住咧嘴一笑,
“这是不是就你们小年轻嘴里说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老叔,您就别刺挠我们了。”
“行了,确实是老实的后生,我带你们进楼找人。”
跟着老头进了楼,里面有暖气,终于好过多了,直接上了二楼,老头敲响了一道门,“吴干事,有人找。”
“哪来的贵客,还要您老亲自带上来。”
听对方这话,张哥也庆幸一直对老头够尊重,显然这老头在里面挺有排面,不然对方堂堂一个正式的公务员,
就算是干事,在县委里少说也是副科了,不可能对一个老头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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