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韶摇头:“他们不会赢的,陛下的性格在这里,他们最多不输,而他们不输,就是陛下输了。”
潘筠见他脸色沉重,就问:“那要是陛下输了呢?”
“陛下输了,他会更需要王振这把刀,王振权势会更大,为了稳固王振的地位和权势,我叔叔和你父亲恐怕要罪加一等了。”
潘筠抿嘴:“那岳贺两家的冤案会不会反复?”
薛韶定定地看她,俩人目光相对,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忧虑。
薛韶温柔的颔首道:“你放心,不会再有反复了。”
潘筠就抱拳道:“京城这边就拜托你了,告辞!”
薛韶点头:“你多保重。”
锦衣卫准备了车马,他们会一路护送潘筠到云南黔国公府。
潘筠钻进车里,见王璁抱着竹筒要跟在车旁,她就撩开帘子道:“璁儿,上来!”
王璁快速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锦衣卫,见他目不斜视,便连忙爬上马车。
潘筠现在手不抖不软,食物的精气一运化,这会儿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她一手拽住王璁,直接传音问道:【你师父有话传给我吗?】
王璁看她,微微点头,也传音:【有,师父让你一路老实点,把身上的气势收一收,对了,师父给天师府写信了,请求龙虎山派人一路护送,以免再有妖孽侵袭。】
【只有这些,没有关于案子的叮嘱?】
王璁看了她一眼后道:【小师叔,现在朝中乱得很,我师父说,到如此地步,别说您和薛韶,就是薛瑄到了也只能随波逐流。
叶子再有风骨,再大,掉进河里,便只能顺着水流走,根本无法自控。】
潘筠沉默。
王璁一路跟着出城。
妙真他们三人一狐的马车停在城门口,王璁出面和锦衣卫们沟通了一下,他们的马车就进入队列,落在潘筠的马车后面。
妙真妙和有许多的话要说,叽里呱啦个不停。
潘筠心里则在想着王振说的“沿海的账册”,她掀起眼皮,一把抓住王璁:“狗呢?”
王璁一愣:“什么?”
潘筠指着红颜问道:“狐狸在这里,狗呢?”
王璁:“狗……它在白云观过得很快乐,我们下山急,就没带它。”
“回去找它,”潘筠在空间里翻了翻,翻出一个盒子来塞给王璁:“让它带你去找人,把人找到后,务必平安带来与我汇合。”
王璁一愣。
潘筠紧紧抓住他的手,目光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陛下能不能赢下这一局,我爹是死是活,就看他能不能平安出来了。”
王璁一听,郑重起来,一脸严肃道:“我这就去。”
王璁叫停马车,跳下车便连连道歉:“我们忘了东西,需要回去拿,诸位先行一步,我随后来追。”
一直冷着脸的锦衣卫上下打量王璁,手按在刀柄上:“你们刚才在车上鬼鬼祟祟说什么?”
王璁:“说狗啊,我们三清观养了一只颇通灵性的狗,它能嗅出尸虫的味道,可能对治疗沐二老爷有用,所以我得回去找狗。”
安辰不信,还要拷问,潘筠刷的一下掀开帘子,将人上下打量一通后道:“是你啊,难怪我觉得眼熟,你就是那天扒拉我家瓦片的锦衣卫是不是?”
安辰脸都黑了。
潘筠:“陛下是让我去云南,又没说我几个师侄要跟着一起,你再磨叽,我把剩下的人也赶走。”
一旁黔国公府的沐源见状,立即上前劝说:“安总旗,黔国公和陛下忧心二老爷的伤势,一早叮嘱要快去,您此时惹了她,她路上要是做什么耽误了行程,你我不能交差事小,若是因此耽误二老爷的救治,令西南有变……”
安辰这才沉着一张脸挥手,放过王璁。
王璁快速看了潘筠一眼,立即垂眸退下。
他不太懂,但他听话,一离开队伍就直奔白云观。
小黄正在白云观里撒欢跑。
它有自己的小伙伴,晚上喜欢和小伙伴住在它家,清晨起来先到林子里跑一圈。
撒欢跑完,饿了就回去找妙和要吃的,今天一跑进客院它便觉得不太对,今天的客院格外的安静。
它惊了,它慌了,立刻钻进各个屋子查看。
它嗅到房里的人味已经开始变淡,这意味着昨晚上他们就离开了。
小黄眼里盛满眼泪,要掉却不肯掉,它凄厉的“汪汪”大叫,转头就冲院外冲去。
它认得回尹宅的路,它要回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它!
小黄奔出侧门,一头就撞进了王璁怀里。
王璁感觉心肝生疼,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一般,他一手抱住小黄,一手揉了揉胸口:“你跑什么?”
小黄看见他,委屈的表情立刻消失,变成了愤怒,冲着王璁就汪汪大叫。
王璁分明听不懂狗语,但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听懂了,耳朵里全是它的质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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