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多事,司空之位不可有缺,大司农卿卢晃忠事善任,名加海内,深得朕与士民之心,即刻就任,拜为三公!”
“张常侍,立即拟诏,昭告天下。”
“是!”张辩应答。
卢晃压制内心潮水,两步上前,参拜谢礼:“臣必竭肝尽胆,以报陛下!”
老成如他,声音都微微颤抖。
这可是三公啊!
除天子尊位外,常人所能走到的人臣之极!
卢晃虽自认不差,但能走到三公九卿这一步,又有几人差了?
他以往能走到九卿,少不了甄氏在背后的力助。
而甄氏再能量巨大,终究是商贾之家,止步九卿……已是他卢晃和甄氏的极限!
如果没有周彻,他绝不可能迈出这一步来!
天子起身拱手还礼,以示对三公之尊重。
“廷尉正监徐岩,洁己自修,与人不苟,任事勤恳,执法严密,年岁虽渺,功业奇高,即拜廷尉卿位!”
徐岩终究年轻,难抑喜色,满面红光的拜谢。
他比卢晃更激动。
三公再难进,卢晃好歹此前就是九卿,抬头就能望到。
而自己呢?
入职多少年,事也没少做,从来只能坐冷板凳。
自打跟了周彻后,连续擢升跳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年龄官拜九卿——成为当朝最年轻的九卿!
这样的事,落在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徐岩身上,怎叫他不激动呢?
天子起身以示还礼,但并不拱手。
不如三公,但已远胜其他臣子了。
朝中重臣也纷纷为新任公卿贺。
“一公一卿,老六之势,已不可阻了。”三皇子周松在大皇子身边轻:“皇兄慌了没?”
“皇弟!你又胡言!”周元瞪了他一眼,颇有所感:“唯仁唯德,能服于人,卢公徐卿皆有才干,老六屡立功勋,能有今日,不是他们应得的吗?”
“天下的道理就应如此,能者居之、有功者居之,才能熄去不必要的争端和杀戮。”
“此实我愿,何以言慌?”
“皇兄一口一个仁义说的轻松,希望哪天老六刀锋对着你的时候,莫要后悔!”周汉轻哼了一声,眼中满是不甘。
河东郡守、兵曹尚书、河南尹、廷尉卿、司空!
……老六的力量,膨胀的让人心慌。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老五——周明已面无人色,双目茫然,身体时而抽搐发抖。
周彻多出了两口利刃,而周明,便是利刃所指之人!
“秦度。”天子又开口了:“事出突然,你却能临阵机动,扶援皇嗣,平定并州之叛,朕深为满意。”
“今胡奴汹汹作势,战机一触即发,加封你为镇原将军、领太原郡守事,总领并州左、右六郡之军,镇守边关,严防西原!”
秦度大喜过望,赶紧拜倒:“谢陛下!”
原先并州之军,分为左右,自己和老对头褚飞各领一军。
这一步跨上去,老对头直接成了自己下属。
一个三品正号将军,还加一个实权郡守,文武双职,位列并州诸官之先。
天子翻看了一眼秦度呈上的文书,道:“胡铁衣忠心护主以致负伤,朕却不能负了忠臣之意,让他顶替你原来职务。”
诸事赏罚毕,一道道诏书公告天下。
雒京城墙上,贴满了告示——功过赏罚,俱在其上。
雒京之内,难免舆声四起。
人们惊怒于并州之所作所为,亦惊叹于六皇子再度冒险、并带着他的人立下如此大功。
“清洗一州六郡之吏治,根除百年大户之患,此功何其高也!”
“并州,汉奴相争数百年之地,或许这一世会有个结果!”
“国土归属,不是阴谋手段能成的,说到底……还是要看战场上的武略,看哪家武人血气更高。”
“煌煌汉威,岂惧胡奴?”
“就差六皇子去!他有文武大才,雄略盖世,收拾胡奴人不是问题!”
士子和百姓们的热议,使周彻的名声愈发高、也愈发热了起来。
对此,周彻在最初的兴奋后,也为之蹙眉:“太盛了。”
“是啊,太盛了。”贾道颔首,道:“这段时间,您屡立奇功,身边又多出皇甫氏、司空、廷尉卿、河南尹并诸多武人为羽翼,加之舆论拥护……您的威名,实在太盛了。”
“殿下您知道的,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完人,也只能有一个活着的圣人。”
“其他人可以出风头,但绝不能压过他,尤其是将来可以成为圣人的人。”
听到如此具体的话,周彻心头一凛:“贾公有什么要教我的吗?”
“这盛名现在还不能卸。”贾道笑道。
周彻略作思索:“您是说,以盛名抄利刃?”
“是!是!”贾道用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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