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清凉府无人管理,三军也无人统帅,那便由枫林道人辅佐长子朱子贵。但如果子贵肩不能扛,事不能做主,那为了麾下的三十万青甲,以及清凉府的百姓考虑,枫林道人可以取而代之,废子贵,统领三军。”
“没有什么样的评价,能比这个评价更高了。不过,韩婵与观风都生性谨慎,他们一定去清凉府查过此事,而答案是,清凉府的百姓记忆中,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受人爱戴的老军师。”任也皱眉道:“所以,韩婵与观风坚信,只要抓住此人,便可掌控清凉府。这便有了,后来在阜南县的客栈中,赶尸人夜袭老军师的戏码。而在这戏码中,二愣也稀里糊涂的入局了。”
“二愣是如何入局的?”枫林问。
“二愣曾与我说过,他入二品后,非常想念我,也想念清凉府,所以便急不可耐的离开了家乡。原本,他当晚路过阜南县时,是不准备在哪里留宿的,只想买些干粮,一路赶到岭南在休息,这样就可以早点见到大家。”任也轻声道:“可他在到了阜南时,却鬼使神差的在哪里住下了,且恰巧遇到了老军师被夜袭,遂出手相助,并且二人一同逃到了不老山内。”
“这位老臣,为什么非得要拉着二愣入局,为什么非要在阜南县露出踪迹?!”任也自问两句后,又幽幽答道:“因为大家的记忆中,虽然都多了一位老军师。可他如果太过突兀的出现,仍有一定概率暴漏,因为细节经不起推敲。所以,二愣如果可以陪在他身边,与记忆共同“做证”,那便谁都不会多想。”
“在这期间。这位老臣也有过一次重大危机,且不在他的算计之中。”任也沉思片刻,再次补充了一句。
“什么危机?”枫林问。
“李彦的出现,是他没有算到的。”任也直白回道:“因为在娄山关一战中,李彦非常巧合的掺和了进来,而这也令老臣暴漏的几率,达到了最高峰。为什么?因为李彦足足在清凉府呆了七八年的时间,且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出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又怎会不知道,老怀王的身边有一位这样位高权重的军师呢?!这是一个致命的漏洞,若李彦告诉我,怀王身边根本没有这样一位老臣,那他必然会露出马脚。所以,娄山关大战之后,我还没来得及与彦哥进行沟通,也没来及介绍你,他便“生病”了。”
“那一夜过后,李彦的记忆中也多了一位老军师。”任也一字一顿的道:“只不过,彦哥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是精神恍惚,脸色苍白之相。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是四品神通者,与我们不同。那位老臣在他记忆中做手脚的时候,一定是极难的……双方都消耗巨大,甚至彦哥都曾无意识的反抗过,所以,他才会生病,他才会感觉到自己很虚。只不过,那时他以为,是自己失去肉身太久了,且刚经历过大战,这才会感到精神疲惫,乏累。”
“殿下才思敏捷,真是令老臣无比钦佩啊。”枫林用审视的目光瞧着任也,竟然还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
“与这位老臣相比,我这点韬略,连个屁都不算。”任也微微摇头,轻道:“哦,还有一件事儿,他应该也没有算到。”
“何事?”
“天道突然演化不老山秘境一事。”任也瞧着他回道:“边疆风云的差事出现后,天道一再强调,利用天道者,则必会被反噬。何为反噬?演化出一系列的差事任务,便是反噬。天道逼迫着大家必须自相残杀,必须有一方身死,有一方获胜,那才可见到终局。这是意外,是老臣事先没想到的,所以他在不老山秘境中,表现的非常胆小和怕死,几乎有风险的差事都不参加。因为在这里,天道是公平的,大家也是平等的,他的一身神通都无法使用,也被天道压制,所以一不留神可能会死……但他觉得,与谁换命都是不值当的,芸芸众生,在其眼里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自己活着才重要。”
枫林怔怔的看着他:“你是从何处入手,开始推演这个故事的?”
“先说两件事儿?”
任也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巫神曾败给了一位不存在的人。第二,在黄居士县,我听店小二讲了一个故事。大灾之年,那个地方的百姓濒临饿死,可一家富户连些泔水都不愿意分给灾民吃。这时,一位书生站了出来,他向所有百姓讲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事,声称府城外有一伙流寇已经起势,而领头者叫小明王。他勇猛无敌,见富户便杀,一言不合就屠全家老幼,所以富户闻讯逃跑,最终在半路被难民截杀。”
“我一度怀疑这个故事,是天道故意给我的提示,因为他和老臣的故事太像了。”任也叹息一声,缓缓摇头道:“老臣也跟清凉府所有人,讲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事,凭空捏造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军师,常伴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且最后的目的,也都是杀富户,夺利益。只不过,黄居士是为了百姓;而老军师则是为了自身利益,可杀天下所有人。”
“不过后来,我特意翻找过黄居士县的史料,此地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不是天道的提醒,而是确实存在过的。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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