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对门口守着的太监道,“王公公,本将想拜见皇上,若皇上有空闲,麻烦通报一声。”
安国公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王公公立刻客气道,“皇上现在并未接见大臣,国公爷您稍等的,奴才去去就回。”
很快,裴今宴被传唤进去。
进入明亮庄严的御书房,跪地问安,明德帝也把笔放下,“免礼,起来说话。”
“谢皇上。”裴今宴起身,并未犹豫,“陛下日理万机,末将不应冒昧叨扰,然心有一事,想向皇上禀告。”
明德帝见其面色这般严肃,便料到此事非同小可,“你说吧。”
“陛下,此事事关机密,可否借一步说话?”
明德帝凝眉沉思片刻,之后目光投向身旁吉公公。
吉公公心领神会,立刻带着御书房的宫女太监们离开,自己未出书房,而是守在门口。
裴今宴并未介意。
看向皇上,目光真诚,“陛下,末将今日来,是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明德帝一愣,连门旁的吉公公也心中暗惊——平日里安国公一板一眼、公事公办,从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
所以吉公公也好奇地扭头看去。
明德帝坐正了身子,问,“你说。”
“是,”裴今宴努力让自己目光真诚、感激,“陛下把跟随荒谷子学兵法策略的宝贵机会,赐给末将,末将感激涕零,心情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夜不能寐时,末将便反思,陛下对末将恩重如山,那末将为陛下做了什么?竟汗颜发现,末将为陛下什么都没做。”
明德帝失笑,“你今日来找朕,就为这件事?大可不必,你对朕是否忠心,朕心里有数,至于朕的决定,也有朕的考量,你不用给自己压力。”
裴今宴垂眸,眼帘掩饰眸中精明,“陛下越是这样信任器重末将,末将便越坐立难安。所以末将想到了一个主意,有可能为皇上助力……当然,也有可能是末将多想。”
“哦?”明德帝挑眉,有了兴致,“什么助力?”
随后,裴今宴便把他的计划,恭恭敬敬地说了出来。
明德帝听后直接拍案,站了起来,甚至脸上有了惊喜赤红。
吉公公也是吃惊——还能这般?太绝了!安国公说得对呀,朝内势力被拉得差不多了,待瓜分殆尽,早晚有一战!
却没人能想到,朝外还有可用势力!
东越与北燕相邻,若想合作,极方便配合。关键是,皇上培养萧质子、再运作一番把萧质子送回国,不仅是举手之劳,而且还能借此事,拿东越国一笔赎金!
签了条约后,再出出力,帮萧质子拿到一些权力,这可比拉拢两个官员有用多了。
明德帝兴奋地从桌案后绕了出来,走到裴今宴面前,狠狠拍了下他的肩,“真有你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吉公公也是笑着连连点头。
当皇上的手,拍到肩上时,裴今宴只觉得一身寒颤,他努力没让自己表现出来,“回皇上,这些都是因为皇上宽厚,恩泽天下,所以末将才能想到!当初末将冒然进入瑞阳宫,为质子送书,皇上却默许。
后来公主要带质子到末将府中,若换一人,被东越国君如此背叛,定不会同意。但皇上仁慈大度,又同意了公主所为。也正是因此,让末将想到质子这条路。
与其说是末将的功劳,还不如说,是上苍见陛下宽厚仁爱,助陛下一臂之力。”
“好!”明德帝被说得喜悦极了,在裴今宴肩上连连拍了数下,“你们安国公府,从来不会让朕失望!若论北燕第一个功臣,非你们裴家莫属!好啊!朕不会忘了你!”
裴今宴实在厌恶搭在他肩上的手,直接借着跪地,甩开皇上,“陛下圣明,此皆陛下洪福齐天,末将不过尽忠职守、不敢居功,唯盼陛下江山永固,四海升平。”
可惜,他到底失算。
明德帝亲自俯身,将裴今宴拉了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就按你说的去做!你还有什么打算?细细说来!”
……
是夜。
裴今宴回府时,已经很晚。
因为知晓母亲休息得早,便没去知春院,而是直接去了雁声院。
实际上,即便是去雁声院,他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现在已快子时。
下午时,他先与萧质子说了计划,之后又与皇上详聊许多。
离开御书房,他到瑞阳宫,把喜讯说给萧质子听,同时与萧质子一起完善计划。
事情办完,又匆匆回到衙门处理公务,到了快出宫回府的时候,一名太监找过来,说皇上留膳。
裴今宴只能留下,陪皇上一同用了晚膳后,继续谈此事。
终于说完,皇上又要见萧质子,于是,太监又去瑞阳宫,把萧质子召来……
裴今宴从没想过,某一天,他会因为说话而身心疲惫。
因为从前他不用揣摩圣意、不用哄皇上高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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