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犯罪现场这种事,岑廉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经常遇到,不过都是些小偷小摸,杀人犯重返犯罪现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甚至觉得有些新鲜。
一般来说,除了少部分重返犯罪现场是为了欣赏自己杀人杰作的变态杀人犯,大部分犯罪分子重返犯罪现场还是因为心虚,各种各样的心虚。
岑廉之前审讯过很多入室盗窃之后偷偷摸回附近观察失主有没有报警的小偷,也见过不够熟练的诈骗分子在诈骗了老人之后旁敲侧击的找人打听老人的子女有没有报警。
面对这类犯罪分子,甚至不需要他们专门做什么,只要摆出“我们警察来过”的姿态,某些心里有鬼的人会十分自觉主动的自投罗网。
“安排几个人在这附近上山的路口蹲守。”岑廉根本没想自己守株待兔,他也没那个心思去赌这人会不会再来,眼见抛尸地可能就在附近,他们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件事上。
王远腾点了点头,转身找了个稍微空旷点的地方打电话。
深山老林里当然没有信号,全靠卫星通话同步消息。
脚印的事情安排好,岑廉就在唐华的辅助下绳降到了悬崖中间树木最茂密的位置。
这里很明显能看到一些树木折断的痕迹,而且一些树木的枝干上还挂着不易察觉的衣服纤维和隐约的血迹。
由于树木茂密程度比较高,这里虽然经历过暴雨,但是中间部分最被层层叠叠植物覆盖的区域保留下来的线索比想象中还要多一些。
起码能够通过树木枝干折断的角度,血迹的位置分布等等推断出死者是怎么掉下来的。
如果这是案件刚刚发生的时候,他们还能通过地面残留的痕迹判断死者生前从悬崖上坠落的姿势,但现在地面上残存的血迹在暴雨和洪水的冲刷过后已经微乎其微,很难分辨出太多东西。
“多拿几个证物袋给我,”岑廉从树丛里冒头,“这里残留的微量物证有点多,直接进行显微操作不现实,我保存下来带回去。”
大概是因为坠落时张总身上的外套可能没有完整拉紧的缘故,岑廉在一些树枝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些像是羊绒或者某种动物绒的碎屑,应该是衣物被树枝挂住的时候留下来的。
“知道了。”唐华喊了一声,跑下去找武丘山要多余的证物袋,正好听到他们在讨论死者的尸体在被抛尸前还被停放过。
“上面有疑似重返犯罪现场的痕迹,”唐华一边整理证物袋一边和他们描述刚刚在山崖上所看到的,“足迹看着是个成年男性,四十四码的脚,个子应该不低。”
武丘山抬起头,有些意外。
“这是知道我们有所发现?”他这几年办案子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原因不外乎是市局那边让他参与的大案要案也是以命案为主,杀人犯有勇气重返犯罪现场的终究还是少数。
岑廉在树丛中听到他们说话的动静,但是顾不上开口说话,只能在简单提取完物证之后直接绳降到山崖下。
“上面枝干压断的数量比较多,”岑廉抹了一把和深秋时节格格不入的汗,“残留物我尽量提取了,但肯定还有遗漏,照片我发群里了,你们看一下。”
刚刚在树丛中他为了拍照什么扭曲的姿势都用出来了,人都快拧成麻花才尽可能拍下来有用的照片。
“根据我简单的分析,死者应该是面朝悬崖被推下去的,”岑廉从包里抽出一个空白的本子写写画画,“如果是失足坠崖或者主动跳崖,那么他在坠落的最初阶段不应该前扑到这个位置。”
众所周知,无论是跳楼还是跳崖,警方都经过长期的研究总结出一套完整的判断方法,想要通过推人下悬崖制造出自杀或者意外的假象,以当前的技术手段已经完全可以甄别。
所以在岑廉简单描述之后,武丘山甚至已经模拟出了张总坠崖时的大致体态,并且开始在地面上加强搜寻。
如果之前是在这一整片区域进行搜索,现在的搜索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几平方米之内。
“这里的血痕可以印证。”袁晨曦很快发现了一处可以和岑廉所描述坠崖姿势和方位对应上的血迹残留,“如果以这里作为坐标,那么前面这块石头上溅射的血迹应该是落地时额头被磕破甩出去的。”
一旦定位出头部,其他部位残存的血迹都渐渐找到了对应的身体部位,虽然残存的数量极少,但完全符合树木枝干被压断的方位。
“现在基本能确定张总就是在这里坠崖的,那么他坠崖之后到底死没死?”唐华问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事情。
虽然现在张总已经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但至少从当时的尸检报告上无法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坠崖当场死亡。
“没死也昏迷了,”林法医十分笃定,“以这个高度,哪怕他在山崖上端通过树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冲,但是树木距离崖底的落差也是足以致命的。”
“结合拖拽痕迹,那他应该就是被推下来之后被人在这里拖走了。”袁晨曦直起腰活动了一下。
出去探路的齐延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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