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国祚,有尽攻其国者,却也还有另一种方法。”
破军眼底紫色的流光明亮,斩钉截铁道:
“斩其国主!”
“亡其国祚!”
“天下宾服!”
“主公,吾等若可以最快速度,取镇北城而得江州,斩陈鼎业,彼时陈国未乱,陈文冕振臂一呼,薛老薛道勇加以运作,以主公仁德之名望,则陈国城池,大半将投。”
“如此天下,唾手可得!”
“而镇北城,不亦是老司命前辈所筑?”
他的手掌按在堪舆图上,天下三分,尽取其二的可能。
已经因为陈天意的存在。
而在李观一所部众人的面前,开辟了一个口子。
…………
然则此事,终究是着急不得,眼前摆在李观一等人眼前的,还有一个更为紧迫的事情,封王典仪的事情也已经开始进展开来。
陈国,应国的使臣都已经来到了江南。
李观一等人再如何想要推进新的战略,也不可能在这两家使臣面前做事,其中,陈国使臣送来了大量的金银,美人,古董器物。
应国使臣亦送来了大量的金银,美人。
这两位使臣见到了秦王所居住的宫殿,便即刻啧啧遗憾不已,麒麟军将士,对秦王极尊敬,见到这两位使臣模样,自是心中不痛快,却也不能因此翻脸。
只是道:“两位如此却是有何不对吗?”
陈国使臣脸上露出讶异之色,然后连连道:“岂敢,岂敢,只是我等听闻,秦王天下英雄,年少绝世,自是当世第一流人物,但是所居之地,却是未免寒酸。”
“如此模样,怎配得上秦王陛下,赫赫名望呢?!”
“窃以为为秦王陛下觉得遗憾。”
麒麟军将士们觉得这样的话竟有些道理。
却仍旧道:“吾王和陈皇应帝不同,不爱奢侈享受。”
两国使臣又表示道:“麒麟军节俭,我等知道,秦王殿下爱民,若是愿意的话,我等愿意带来工匠,金银,自己出钱,为秦王陛下修筑行宫,以为之贺!”
这样的话,麒麟军的将士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陈国,应国的使臣,又暗中去散播消息,也就是这样的院落,匹配不上秦王的功业,没有宝物彰显秦王的威仪,没有美人歌舞礼乐之器,来彰显秦王的从容。
实在是遗憾,大大的遗憾。
一时间,连连得胜的麒麟军的军心,天策府的局势,也隐隐得有些许的晃动,轻浮起来了,这亦是人之常情,只李观一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却只是道:
“在战场上不是我们的对手。”
“如今选择这样的方法吗?打算用金银和美人来腐蚀我等?”
文灵均道:“已有许多将士,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学宫当中的学子,官员们,也觉得您应该要在封王典仪之上,展露自己的威荣,应该要符合古往今来的规程。”
李观一道:“……原来如此。”
他起身,握着腰间的剑器,道:“新的世家,终于还是开始冒头了。”
文灵均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烈烈之气。
李观一道:“有胜利,就会有躁动之心,有躁动之心,就会被人撩拨,古今未来,多少英雄,就是在这一关倒下去的,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有劳令君,告诉樊庆,他之前说的事情,应该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那事毕竟急不得,不日即是封王典仪。”
李观一双眸神光内蕴。
体内九州鼎上,隐隐有流光。
李观一已经明白了,九州鼎是社稷之器,越是威仪的肃穆典仪,就越发能引动气运,引动九州鼎,按照那些古老威仪的方式,去进行封王典仪,定然也可以让九州鼎积蓄气运。
但是,李观一这一次,不打算顺着这样的大势走了。
俗世洪流,总要站得住脚步,立得住心。
他握着剑,缓声道:
“吾当为诸位,扫平这一缕燥气。”
“重新铸心。”
李观一没有注意到,在他未曾打算顺着九州鼎可能会复苏的势头去做的时候,九州鼎上的流光缓缓内蕴,却未曾消失,反倒是越发沉沉下去,似乎孕育着什么。
整个江南第十八州,竟隐隐有如当日那陈国大祭一般,汇聚了全天下不同势力,不同体系的人,陈国,应国,西域,西南,江湖,朝堂,中州,甚至于还有突厥。
上一次这般事情,李观一是漩涡边缘之一人。
而今,他就是引动这天下漩涡的源头。
来者,或为恭贺,或为功名,或为了富贵,或者为了腐蚀这年轻君王的雄心壮志,耗尽那一口烈烈的英雄气,而在这样诸多势力的注视之下。
封王典仪。
开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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