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一直把张梦阳送到了平州,方才在张梦阳的一再劝说之下停下了脚步,仁宗道:
“既然贤弟执意要寡人回銮,那寡人也就只好送到这里了。正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算是把贤弟送到了鸭绿江边上,你我也终须有分手相别的一日。
“只是昨天刚刚接到漠北草原上的一封书信,内容关系到大金国北陲的安定,因此不得不告知于你。
“信是大辽皇室宗亲的耶律大石亲笔所书,在信中他自称是大辽镇北王,历数了自他们太祖天皇帝阿保机以来与我高丽国的历代交好。
“并说大辽国土虽然大部沦丧,可西北镇州之地仍有雄兵数万,战马十余万匹供其征调。还说了大金不少的坏话,什么虎狼之国,向无信义云云。
“他的信中洋洋洒洒数千言,意思么只有一个,就是想要我高丽国与之共同出兵,东西合击大金,事成之后平分大金的天下。
“据他所说,他不仅是联络了高丽,还联络了西边的西夏和高昌,想要趁着大金出兵全力攻打中原之机,一举拿下幽云以外的北部疆土。
“此人把事情想得太也简单了,想大皇帝陛下圣人神武,乃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明君,既派大军南取中原,岂有预备下足够的兵马防御北疆的?
“这位耶律大石联合我高丽以及西夏、高昌,想要行此趁火打劫的不义之举,寡人自然不会与之同流合污的。
“中朝的海东青提控司闻名遐迩,耶律大石的奸谋想来早已知悉,并且奏报给了大皇帝知道。深望贤弟返回中朝以后,专注于经略北疆,莫要让那些亡辽余孽死灰复燃,坏了你的万年基业才好。”
张梦阳冲着仁宗一抱拳说:“殿下的嘱托,小弟至为感谢。我回去之后定把兄长对大金的一片忠心上达天听,想必大皇帝知道之后也是十分嘉许的。
“我想,似这般的要紧军情,大石是不会轻易让外人得知的,我们莎宁哥提点统帅下的海东青提控司虽然神通广大,似这样的紧要消息,未必能够及时掌握。
“殿下给我说起的这事,对大金而言实可谓是弥足珍贵,小弟我谨代表大金国朝廷和所有人民,对殿下和高丽国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说罢,张梦阳又冲着仁宗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正经话说完,仁宗又拉住他的手悄悄地道:“贤弟一路之上除却多多保重自身而外,对弟妹的凤体也须多所照顾。
据在重兴宅应奉的女官朴尚医回奏,弟妹此番不适并非是偶感风寒,乃是由于喜脉所致。”
“因此,在回程之中贤弟不必操之过急,尽量避免路途上的车马劳顿,日高方行,日落便息,早到一日晚到一日也没什么分别。
“待到来年夏日方浓之季,田间禾稼颗粒饱满之时,贤弟膝下必定再添麟儿,到时候可别忘了派人给寡人捎个口信,也好令寡人代你欣喜一番。”
张梦阳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很是高兴,道:“原来如此,我说她这些天来老是懒得动弹,原来是这么个情况。这下我便放心了,待到明年孩儿堕地之时,小弟定派专使来开京向您报喜。”
两个人又说了许多互道珍重的话,然后张梦阳就在使团和高丽馆伴使及其随员们的簇拥下,车辚辚马萧萧地向着慈悲岭滚滚而去了。
仁宗也在文武官员的簇拥下,反旆向南,回到开京与他两个姨娘亲热去了。
麻仙姑有了梦熊之喜,因而张梦阳明年再添子嗣已然无可怀疑,不想这件事对仁宗产生了很大的刺激。
因为他自纳了两位姨娘为妃以来,两位姨娘朝夕伴寝,没少得了他的宠爱,可是她们两人的肚皮这几年来却始终不见动静。
原先仁宗满心里记挂着要扳倒外公,独掌大权,因此也从来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如今外公的势力已被连根拔锄,拓俊京的大部分兵权也已经被收归朝廷,掌握在自己和令自己信得过的亲贵手里。
待到再把拓俊京的羽翼翦除一些的时候,大约等到明年春天的这时候吧,他就要把拓俊京也下到大牢里面,对他的罪行进行一番彻底的清算了。
光是焚烧宫禁一条大罪,就足以判他个斩监候的。
现在的的高丽国,除了拓俊京这一个心腹之患而外,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仁宗带来困扰的了,整个高丽国在他的手上,也可以说是有如磐石之安。
所以这时候的他,就不得不把对子嗣的考虑,纳入到了急于解决的日程之上。
这事儿……若说是姨娘方面有问题,也不能两个都有问题吧。如果不是她们的问题,那问题自然是出在自己方面了。
“不管是怎么个原因,都得把崔思全找来让他给寡人和两位爱妃好好地看看,崔爱卿的医术寡人还是信得过的。
“真的希望明年这时候,寡人也能诞下子嗣,我这辛辛苦苦搞定的江山,方才能够后继有人。”
张梦阳陪着麻仙姑坐在仁宗专为他们准备下的软垫香车之内,一面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面兴之所至地谈谈说说,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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