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芒回头看向纪火,眼泪还跟翠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祂鼻孔里冒出两条鼻涕,也是翠绿色的。
随着祂用力一吸,鼻涕就吸了回去,也不知咽下去没。
不是,为啥你鼻涕也是绿色的?据说青绿色的鼻涕表示病毒性感冒,若是你感冒了就不好判断咯……纪火在心里疯狂念叨。
“人家正伤心呢,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好不?”应芒的声音带着哽咽,委屈巴巴道。
纪火嘴角抽搐,尴尬道:“好好好,我不想我不想,你继续你继续……”
应芒又吸了口鼻涕,眼角的小珍珠又挤了出来,落在地上化作翠绿的宝石,叮叮当当的。
“我可以让植物再次生长出来。”应芒擦了擦眼角,认真道。
纪火缓缓吸了口气,并没有感觉到多惊讶。
之前老庙祝说破局不该找老庙祝,那就只可能是落在应芒这儿了,毕竟这俩是明面上活得最古老的物种了。
“代价呢?”纪火问道。
应芒又吸了口鼻涕,看向纪火,严肃中带着平静道:
“死亡。”
声音清脆。
夏夜的风吹过,地上因为没有植被覆盖,变成细沙的土壤吹起了风尘,一卷一卷的,缓缓朝着远方移动。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风呼呼的声音。
“放什么狗屁,说人话。”纪火翻了个白眼道。
应芒严肃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就跟吃了苦瓜一样,祂坐在纪火对面,夸拉着脸道:
“可确实是死亡啊。”
纪火低头想了想,明白过来,抬头问道:
“需要你献祭春神的神力?”
“昂!”应芒点头道。
纪火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知道不可能,不过在应芒明确回答只是献祭春神力量后,还是放下心来。
若真是死亡,那完犊子了。
“献祭春神的力量,对你有什么影响吗?”纪火问道。
现在的应芒可是人间守门员,三阶以下第一战力。某种意义上,正是因为应芒在这儿,那些什么北方黑暗深处的东西,地底下的东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邪魔歪道和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才没有出来。
不然也不至于人间到了第二阶段现在还能一片祥和。
人家都是看在应芒的面子上,谁也没敢动,不然人间早就被犁好几遍了。
应芒点头道:
“有。”
“什么?”纪火严肃问道。
应芒的眼里依旧带着泪花,看着荒芜的地面,祂蹲下来,手指轻轻一点,一株嫩芽儿就从土壤里钻了出来。
提高植物的生命层次,应芒自己就可以做到,只是祂无法做到同时提高整个人间的植物生命层次。
应芒轻抚着这株不知是狗尾巴草还是啥的植物,轻声道:
“我就不再是春神了。”
纪火眨眨眼。
应芒又轻抚着植物,接着道:
“我以后就没法儿再感知植物的情绪了。”
纪火又眨眨眼,和应芒对视。
应芒稚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
“就是这个……那个……我……”
纪火静静看着应芒,不断思索这其中的利弊。祂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好吧,是没什么影响。”应芒放弃解释了,耸耸肩道:
“我只是有些可惜,好不容易练的春神的力量,就这样哗啦一下没了。”
纪火想了想,问道:
“你若是没了春神的力量,就不能再重新练回来了?”
“啊?”应芒眨眨眼,又眨眨眼,恍然道:“对哦,好像还能重新再练回来诶!也就是费点时间而已。”
纪火眉头皱起,总觉得这娃好像有些呆呆的,于是问道:
“你之前一直没说这个办法,是因为舍不得。”
应芒低下脑袋,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嘀咕道:
“是舍不得嘛……我一开始就知道得放弃春神的力量,这不是舍不得嘛,就想着多拖一段时间再用这个办法,万一你们找到了其他办法呢。”
纪火叹了口气,目前来说,找到其他办法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至少这个冬天,怕是不那么好过的。
“而且,”
应芒顿了顿,摸着自己的胸口,眼里带着一丝疑惑和迷茫,轻声道:
“不知为何,每当我想到我要把春神的力量献祭出去,这里就很难受,像是有什么在阻止我这么做一样。”
纪火愣了愣,看着应芒胸口的位置,眉头再次皱起,像是在思索什么。
应芒眼里的迷茫更甚,语气如同梦呓般,接着道:
“像是我不该这么做一样,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是放弃春神的力量,究竟会有什么影响。”
“若不是这次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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