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安安稳稳,特别是沈忆宸执政几年下来国泰民安,你打不打这一场仗都与我没多大干系。
打仗我要多交钱,不打能省下大笔银子,利益决定脑袋,自然是站在了反对的立场上面。
何文渊的这番话语,让商辂瞬间哑然,他很懂国家利益的取舍,却没有传统士大夫那么懂人性。确实无论怎样强调沈忆宸的战功,只要还继续推行阶梯税制向士大夫阶层收钱,那么都听不进去。
这点就好比正统朝期间的麓川战役,朝廷无论怎么强调土司叛乱,会带来分裂国土的危害。但只要这场战争打下去,还要向老百姓收取苛税,那么各地民乱就会永不停歇!
“大宗伯,阶梯税制是既定国策,就算没有这场北伐战争,依旧会坚定不移的推行下去。”
“我知道,可天下人知道吗?”
“他们只会把阶梯税制跟北伐战争绑定起来,认为是沈元辅挥师北伐才会收取‘苛税’!”
“商中堂,不要天真了。”
何文渊宛如一个长辈过来人,朝着商辂黯然的摇了摇头。
随着上一次坦诚布公的会谈,他已经放下了许多跟“沈党”的政见不和,站在一个更为理智的态度上审视对方。
不得不承认,沈忆宸跟商辂以及沈党官员,确实抱有一颗以天下为己任的心。但恰恰很多时候太过于理想主义,反倒是在执政手段上显得有些天真,士绅阶层真的会在意你征税是因为战争,还是因为既定国策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只在乎会不会多交钱。
多说无益,商辂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拿出不同的手腕方针。
听着何文渊的告诫,这一次商辂彻底沉默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通政司官员走了进来禀告道:“商阁老,鸿胪寺那边发来紧急公文,是蒙古汗国通过四夷馆使团递交的国书。”
“国书总共一式两份,一份呈递到了乾清宫御览,另外一份还请商阁老亲启。”
蒙古汗国递交的国书?
听到通政司官员的禀告,在场众大臣脸上神情都有些诧异,战争都已经打到这种地步,蒙古汗国突然递交一封国书前来有何用意?
带着这份疑问,商辂从通政司官员手中接过这封国书,缓缓打开之后看了一眼,然后脸上诧异的表情更甚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也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见到商辂脸上表情变化,王文感到有些好奇,于是乎开口问道:“商中堂,蒙古国书到底适合内容,方便公之于众吗?”
王文的这声询问,让商辂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缓缓合上这一封国书,然后才开口道:“国书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也先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便是向大明求和。”
听到商辂嘴中说出“求和”二字,在场众人瞬间就理解了,为何他会如此惊讶。确实谁人都想象不到,不可一世的天圣汗也先,在还没有显露败迹的情况下,会主动向大明屈服求饶。
“也先此人狂妄自大,认为自己是成吉思汗第二,怎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向大明求和?”
新晋阁臣范广,当即就质疑起这封国书的内容真实性。
范广是武将入阁,曾经在辽东戍边几十年,可以说跟鞑虏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也先是个怎样的人,他有着怎样的性格,范广可谓是再熟悉不过。
蒙古汗国谁都有可能在败迹未显的情况下,慑于大明王朝的强盛求和,唯独也先不可能!
他要是没有这种志气跟野心,就不可能成为草原上百年不世出的枭雄,更不会在正统朝年间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主动迎战率领二十万大军亲征的明英宗朱祁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广不相信这是也先所为!
“本官也不信。”
王文随即附和了一句,他好歹是历经数朝的老臣,人生经验摆在这里,也先这个举动太过存疑。
“那也先求和想要做什么,缓解沈元辅带来的重压吗?”
萧彝试探性询问了一句,想要弄清楚也先的意图,那么就得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大概率是如此,可问题是我大明兵锋正盛,为何要答应他的求和。”
为何要答应求和?
许逢源的这句回应,仿佛点中了问题的关键点,到底会在何种情况之下,大明朝廷会答应也先的求和?
能做出这种决断的只有两处,要么是内阁,要么是皇帝。现在内阁群臣基本上齐聚于此,很明显众多阁臣压根就没有想过跟蒙古和谈。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也先想要说服的是大明皇帝!
另外一边的乾清宫内,明良帝朱见深正在御览奏章,旁边侍奉的是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牛玉。
随着曹吉祥的倒台,再加上明良帝确认内阁相权,司礼监已经从权力决策中心的地位上跌落下来,仅仅是协助小皇帝处理一下奏章跟文书。
另外相比较正统朝的王振,景泰朝的曹吉祥,牛玉的能力就显得非常平庸,更没有那种妄想独掌朝纲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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