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会儿酒,肉食几乎不下,烩锅菜都已经见了底了,小城隍、韩土地两人还是沉浸在缄默不言的状态中,似乎一说话就恐惊天人一般。
尤其江小江在喝酒、夹菜的全过程中都是闭着眼的,情绪的流露微乎其微,二老见江小江俨然一副庄严法相,那不言而喻的仰望神态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江公子,请。”
小城隍接着举杯之际,仔细偷观了几眼江小江,眼神里既包含有好奇,又把握着分寸。
“丰公刚才好久不说话,一说话,又开始留意江某的双眼,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忌讳,但说无妨。”
“江公子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江公子,韩老恐怕已跟老朽一样等不及了,都盼着能早早回去,细细品尝粟米粥了。”
“喔。”
江小江恍然大悟,小城隍、韩土地终于说出口要走了。
“无妨,无妨,那咱最后走一个,就当给二位送行了。”
“不敢、不敢。”
小城隍、韩土地双双起身,江小江瞧他们已经站起来了,自己也不好坐着,便起身与他们一同举杯喝下了黄酒,算是结束了酒场。
“江公子,老朽改日再拜访江公子,不醉不归。”
“好说,好说,二位慢走。”
“江公子留步、留步。”
双方寒暄了几句,小城隍、韩土地小心翼翼地拎起来了瓷罐,江小江刚要赤足踏出屏风送送,小城隍恭谨地一转身,便是一拜、婉拒。
“且看看两个老登怎么养生?打包一份粟米粥还是头一次碰到。”
江小江暗忖了一句,始终对小城隍、韩土地的举动很有兴趣,神明打包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他们越是神神秘秘,江小江越是对他们的‘养生’背后有浓厚的兴致。
江小江回身独坐在屏风内,望着小夭、白素开始忙碌店里边的生意,便饶有趣味地锁定着消失在人群视野当中的小城隍、韩土地,把感知跟随其后。
“呼,丰公,老朽怎么觉着江公子不信咱们的话。”
“这话说的,你信么。”
“啊。”
“江公子何许身份,说不清、道不明,咱们不是也没法么,除了养生,还能说什么,难不成直言不讳地说,咱们是拿粟米粥给自己作为供品用么。”
“说的也是,你、我都不信自己说的话,肯定也瞒不过江公子了。”
“韩老,话又说回来,你发现没有,咱们讨要一碗粟米粥归讨要,老朽怎么觉着,即便咱们不吃,江公子也要白送咱们似的。”
“是啊丰公,老朽也正为此疑惑不解,粟米粥不虚瑶池仙果,凭咱们俩的身份,能嗅上一嗅都是咱们的命好了,江公子待咱们真不薄。”
“所以老朽越来越尊崇江公子了,庄严法相越来越令你、我仰望,视你、我越来越若至交好友,哪怕咱们双方都对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江公子亦是待你、我如初,实乃是咱们的大机缘。”
“是哩,是哩,况且咱们的底细江公子已了若指掌,哪怕如此也丝毫没有令江公子下看咱,咱们的福报不浅啊。”
“诶,韩老,老小儿的神龛位到了。”
小城隍搓搓手,有点小激动,趁四下的人稍不留意,便显露了行迹,催促了一下韩土地。
“快,快,老朽神龛前正好有一个瓷碗,给倒一半吧。”
“好、好。”
韩土地答应了一声,也现出了行迹,遂探探身子把瓷罐一倾,糯糯的粟米粥就流到了瓷碗里边。
“诶,韩老,你再多倒点啊,你干嘛留这么多,咱们可是一人一半。”
“什么留这么多,老朽已经倒一半了,你摇摇,都快没有了。”
“我不信,给老朽看看。”
“丰公,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你的供碗大你看不出来么,不给,不给,给了老朽就会亏。”
韩土地搂着瓷罐,一个劲儿的后躲,小城隍一瞧抢不过来了,便仔细比划了手——比划了比划神龛前供碗的大小,然后推嚷着韩土地,要随他一起破庙里瞧瞧,他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
“走,老朽跟你一起去破庙,你要给自己留多了,可别怪老朽不讲情面。”
“哎,你这个小老头,好歹沾光了一碗了,我就喝这头一次,你让也得让让你老兄我啊,再怎么说,老兄我出道也比你早两年不是。”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走,走,今天老朽非瞧瞧你给自己留了多少。”
小城隍急赤白脸的,推了一下韩土地,韩土地撇撇嘴,只好任由小城隍跟着自己,一路到了湖边的土地庙。
土地庙虽说大,但寒酸程度却令人咂舌。
小城隍的神龛虽说小,可精致的程度,已到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地步。
而且就香火而言,土地庙远不及小城隍的神龛。
土地庙是前后左右中央柱的架构,上顶着一根十字的圆木横梁,江小江的感知随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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