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满眼都是余生有了尽头的落寞感,江小江光看着,心里都被其感染到了沧桑。
再赤足走入充满硝硫味道的废墟间,听到一个个伤员凄惨的哭喊声又传入了心底后,身不由己的江小江就开始着遐想着自己化身成了方伯、狗蛋、萧郎中、肉铺的刘大汉他们。
人真是太渺小了,不知道怎么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大自然一有点伤风感冒,他们都得跟着陪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一二三。”
一群赤膀的汉子,脚腕上、裤腰上,都是泥泞,他们不知道用了多少憨力,才令江小江的金身塑像被拉了起来。
江小江不想说话,想着能不能帮助点镇民做些什么,把小雨停了,或是把整个镇都给清理清理。
满镇的乌烟瘴气、土砖瓦砾,使人不免心生疮痍之伤。
“春开老员外倒头了。”
“春开老员外!”
“哇,哇,老爷,老爷……”
远远的一声大喊,李家府邸的人员俱都哀嚎声一片、悲痛欲绝,江小江心里嘎登一下,春开老员外终究是抵不过岁月如梭,还是走了。
老一辈的人死一个便少一个,春开老员外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侥幸躲过了天灾,却瞒不过阎罗。
“老员外啊。”
一老者扑倒过去,只喊了一声,就开始嚎啕大哭,江小江从他身型上晃去,方猜是萧郎中的父亲。
待到萧郎中过去搀扶父亲、安抚父亲,江小江叹了口气,‘嗨’,莫名生出了一股孤寂感。
“江、江公子。”
“喔,丰、是丰公啊,韩老。”
“江公子,老小子稽首了。”
“好说,好说。”
江小江一转身,是丰公与韩老前来,两人躬身一拜,江小江就暗忖了他们会不会问及自己曾站在龙背上。
他们多半是跟懵了龙渊了,他们如今的神情很复杂,自然一如既往地恭敬,还有三分是不敢僭越,想问,又恐是问不出口。
“江、江公子,我二位好找啊,都有十日了吧。”
“嗯,昂,有十日了吧,二位是有事?”
“呃……”
小城隍、韩老对望了两眼,过来许久,小城隍方说道。
“我二位提了黄酒找公子,想问问公子怎么推广种植果树的事情,没想到才转夜几天,镇上就落了大难了。”
“是啊。”
韩老口吻悲悯,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惨状,接着说道。
“镇上又死了不少人,飞来横祸皆有定数,即便像春开老爷那样躲过了天灾,也躲不过七十三、八十四。”
“七十三、八十四,七十三、八十四。”
江小江喃喃了几句。
“经韩老一说,春开老员外是有八十四岁了。”
江小江的目光又一次旁落在远处的李家一片,勋贵李家久经风霜,能富了这么多代,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若非是李长庚的缘故,或许他们的福报还没有这么深厚。
“呃,江、江公子。”
小城隍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是有些想追根究源的意思,江小江怕自己组织的语音,晃点不过去,忙回到了方才的正题上,胡乱一嘴。
“推广果树,现在不是正是时候么,天还下着小雨,土壤湿润,这日不如撞日,现在播种说不定三五年就能赶上收成了。”
“现在么。”
说着,小城隍、韩老往忙碌的镇民身上瞅了一眼,没过一会儿,两人的眼中就写满了不合时宜四个字。
“江、江公子,他们现在忙着修缮家园,推广是不是。”
小城隍颇有疑虑,江小江寻思着他们无非是想着功德的事情瞻前顾后,可若明面上向镇民做出了推广,使他们耕种,功德又有几分。
难道功德是求有回报么。
“丰公。”
江小江打断道。
“何必推广,东边不是天然落下了个淡水湖么,咱们湖边落子,将来有水、又有瓜果,镇民见了岂不喜欢,难道二位推广果树,是有别的动机么。”
“啊,没、没,怎么会。”
两位老狐狸吞吞吐吐,江小江只是顺嘴一提,小城隍、韩土地就显露出来了慌张,像是被戳穿了心机般,无地自容。
“那咱们这就去?”
江小江问了一声,实则是自己也是想到湖边走走,瞧瞧淡水湖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
好久,小城隍、韩老一动未动。
“怎么,二位是没带种子?”
“不、不不。”
小城隍愣过了神,言语中丝毫不敢违拗。
“全凭江公子的意见,全凭江公子的意见。”
“那咱们走着。”
“请。”
“请。”
说罢,三人一同步行,不知不觉,就到了迎客来。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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