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阴暗的密室中,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对着眼前的光幕正在大发雷霆。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铃兰圣女!是我们黑石宗新一代的希望!”
“你忽悠厄图去当召唤兽,巧言让哮天小尊者为你预留一头哮天神兽,也都算了,你还要贼王去配合你的行动输给萧北,结果呢?贼王还搭上性命,他可是我们费了十年心血才潜伏进去的呀。”
“泄露地龙根是安息之杖的原料之一已是不应该,但你居然还把完整的制法配方告诉萧北,现在还想帮他募集财资。你去当萧北的圣女好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混账女儿!”
光幕中,依稀有个一团黑的人影,正是黑衣黑纱黑巾的铃兰,她正在耐心解释。
“父亲,你不要激动,我上次也解释过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圣宗。萧北绝对是樊浩然唯一的亲传弟子,你看看应天院青黄不接,作为挑战赛主办方竟然无一人晋级,萧北得樊浩然悉心栽培,实力突飞猛进,按此势头,将来接掌应天院也大有可能。我只不过笼络他于微时,哪怕他不掌应天院,借他交好樊浩然也已值得了。”
“你就凭夺弓当日樊浩然见过他,和后来发现他修炼召唤之道就断定他是樊浩然的徒弟?”枯瘦男子问道。
“还凭他几天之间凭空拉出一个万竹山庄来,火舞和王小石是神罚谷的交情姑且不论。我仔细探查过他的丫环若汶找寻通宝和莫小贤的情形,分明就是齐家有意促成的。而那个若渄,明显带着大家气质,只怕是万竹山庄的原主人,她身为姬若谷亲传弟子,居然肯听命于萧北。请问铃木大长老,你觉得这一切,除了他是樊浩然的弟子外,还有别的可能吗?”しgㄚu.Π
“就算他是樊浩然唯一的弟子又如何?我宗和应天院平起平坐,犯不着这么大投入去献媚他人。何况他杀了贼王,我身为大长老正想将他格杀,以儆效尤,不然外面的人以为我圣宗孱弱到给一个新人欺负。”
“若贼王服从我的命令,无论如何萧北不可能杀了他的,只怕贼王存了别的心思。”说到这,铃兰冷哼一声,显然她认为贼王是咎由自取了。
“我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我现在以父亲的身份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交好萧北是为了圣宗,难道这当中就没有你自己的心思?”铃木大长老沉声问道。
铃兰默然,铃木大长老居然也没有着急,静静等着。
半晌,铃兰轻轻说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夜里,他一点都不出众,懦弱地缩在后面,我当时甚至有些鄙夷他。直到他在火舞危急关头想都没想,就这么出手了,反而差点把自己葬送了。我原以为他因为喜欢火舞,才不惜冒死出手,后来我发现又错了,他喜欢的是水柔。救火舞只是出于他的本性。”
“偏偏,他和我一样身不由己。他哥哥也喜欢水柔,为了不在二人之间制造疙瘩,他只好托词喜欢火舞,大概是被火舞发现了,所以又推在我身上。”铃兰说得很轻柔,就像在呵护些什么,怕一不小心打碎了。
“哼!他这是庸人自扰之余,还扰乱了他人。”铃木大长老不屑道,但似被铃兰传染了,话语间也缓和了不少。
“我打扰的人还少吗?有用的人我设法去交好,不肯顺从的人我尽力去除掉,这片天地哪里有一个无辜的人。”铃兰幽幽说道。
“从我被封为圣女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宿命就是为圣宗联姻一个举足轻重的势力。我自问没有一句怨言,这两年也从不敢松懈,为了圣宗的复兴大业殚精竭虑绞尽脑汁。我只不过希望在走进联姻宿命之前,拉一拉他,何况我确实认为他值得圣宗交好。”
“于公,你虽是大长老,却也管不到我。于私,你虽是我父亲,但我也有我交友的自由。萧北的事,既然宗内不支持,我自行解决就是。”
铃兰说完,光幕戛然而止。
……
此时的萧北正在一堵破墙旁边的小茶摊喝着淡如水的茶。
这原来应该是一面城墙,只不过岁月悠悠,它被时光遗弃,被风沙侵蚀,只剩下半边房子般的残墙。辨不出本来的颜色,理不清本来的面目,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彻底倒下,偏偏它倔强地屹立了上千年,默默地看着种种变迁。
据说一千年以前,这里有美丽的湖泊和丰茂的草木,有成群的牛羊和翱翔的水鸟,有络绎不绝的商队和激情洋溢的诗人。于是这里建起了一座雄伟的城池,取名望海城。这里自然不靠近大海,但那个浩瀚的湖泊就如大海般壮丽。
而一千年以后,这里已经成为凡人禁区。
“人族越是繁荣鼎盛越是竭泽而渔!”萧北看着前方满目的黄沙,脑海中回荡着荼莹的这句点评,不禁有些唏嘘。
中州一带虽比不上东土百花争妍五彩缤纷,却也绿意席卷盎然豪迈。向着西南出发,青色退减,初时还能见到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渐渐只能看到稀稀落落的草簇。直到望海废墟,已是绿色的尽头,再往前只有茫茫一片沙海,这依托望海古城的残垣败瓦草草搭起来的望海废墟倒也名副其实了。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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