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须臾,比刹那,比一生灭还要更快。
无数的念中出现了无数的古先生。
来到此岸的念全都被古先生同化与吞噬,古先生已经看到通向彼岸的道路。
“昭明!昭明!昭明!”
古先生们就像是要举行什么宏大的祭祀,不断呼喊着昭明的名号,向着昭明世界涌去,要将昭明世界全部吃下!
而昭明立刻斩落了自己所有的念,把剩下的念收回了彼岸。
但代价则是,此世的青史全部散落,留在光阴的洪流之外,儒教已无人能够再更改它们。
“跑?你能跑得掉?”
古先生已经抓住彼岸的念,即使斩掉也没有关系,他还能把这些被斩掉的念发展出新的未来,通过这些还没有发生的念头前往彼岸。
只要前面的“道路”被古先生这种存在照见,那么,除去换一个地方藏起来之外,就当下所处的世间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手段可以拦住他了。
青史确实无可撼动。
但只要能撼动修改青史的人就行了。
“说到底,就是一个史官罢了,丢下青史,他便无力与古先生抗衡,现在昭明世界门户大开,他败局已定。”
基督的眼中映照出这惊世的变化,认为昭明世界已经失去了在此世的一切根基。
连青史都抛弃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元皇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身在过去,发现过去发生扭曲异变。
那在更遥远的时代,被儒家大力把持的汉朝时期,有什么东西被映照出来。
“史书,只是儒教的盖世手段之一。”
“只是,之一!”
元皇的话应验了。
昭明世界的门户虽然大开,古先生虽然化为无数的念,以这同化加吃下的顶峰法门将昭明世界纳入自己的存在之内,但书写青史也是儒教的手段....之一!
当——!
叮叮叮.....
钟律的声音自昭明世界内响起,那音乐是具备规律的,来自最古老儒教的源流。
“宫商角徽羽!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
“来了!这是‘礼乐’!”
礼乐,那是儒教的立身之本,自周代开始就不断传承,后世每個时代为了迎合统治者,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变化,但总体上是与法度并行的东西,并且逐渐演变为人间的基础道德。
元皇看向昭明世界的门户,与此同时,有五座仙棺拔世而起。元皇眼疾手快,试图抓住两座仙棺将它们拽入过去,但那两座仙棺上迸发出浩大光明,与昭明世界紧密联系,于此时,来自汉代的一股儒教巨念如洪峰海啸,一下子将藏在过去的元皇卷入其中!
被历史迷雾包裹的汉朝,为神仙道与儒教把持,寻常的天心强者难以映照,但那也始终是过去的王朝了,时过境迁,森罗万象都作古,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更不应该从历史中出现能影响未来的存在。
因为如果有这样的强者存在,汉朝根本不会亡,他们更没有必要留下神明台给后世子孙。
元皇放开那两座仙棺,汉代的洪流也迅猛的退回过去,那两座仙棺飞入昭明世界,元皇从过去回归,对基督道:“你怎么不出手阻拦?这可是五方上帝的载体!”
基督看向他,摇摇头:“上帝只有一位。”
“你说你自己?”元皇神情略显古怪。
基督却是指向昭明世界的更深处:
“不,我是一神教之主,我的终极目标,是世间只有我一个神明,只有我可被称呼为主,是全知全能且无所不能的。”
“但现在还没有实现,所以,五方上帝,不是真正上帝,他们也如同现在的我,还没有达到终极的目标,我不需要他们。”
“他们的强,是基于昭明世界的。”
昭明世界之中,已经有一片天空下降,那浩瀚,庄严,肃穆,伟岸到了极致,其色彩光明正大,不能用世间的言辞来描述,仿佛空无一片,却又无物不包。
“皇天上帝。”
五方上帝回归,是皇天上帝复生的前奏,随着五座仙棺崩塌,里面的五道色彩化为光柱,成为支撑昭明世界的门户,将古先生的念阻挡在外。
“此时之念,不同于彼时之念。”
昭明看向被阻拦的那些“古先生们”。
五方上帝出现,一切的念都重塑,即使放弃青史,他还有儒教最强大的法门,那就是礼乐。
礼乐,就是世间的规则,是儒教所定义下的绝对规则,它并不一定要世人完全遵守,但世人活在世上,哪怕是那些凶徒恶鬼,它们也有一种意识,那就是意识到“做某些事情是违反社会道德的”,但他们自认为不怕,自认为无法无天,可一旦如此认为,其实就已经认同了礼乐是世间的准则。
正是因为,那是世间准则。
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违反了它,那是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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