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距上次凶杀案仅仅过了两天,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起案子,直接让尹君浩将目光重新锁定到了邹大鹏身上。
周一傍晚,祖孙三代在去剧院听相声的路上,汽车突然失火爆炸,三人无一幸免。而令尹君浩怀疑邹大鹏的原因,正是老者的身份,前任国土资源局局长,冯见春。
“老文,”一周以来的相处,尹君浩与老文已经不再那么生分,“又得跑一趟,看看邹大鹏什么态度。”
老文将冯见春死亡的消息告诉邹大鹏时,他正在招呼店里最后一批客人。本来在和学生们有说有笑的他,眼眶一瞬间红了。
邹大鹏捂住嘴,想掩饰自己的表情,可不断抽动的面颊肌肉还是出卖了他。他仰着头,泪水憋回口鼻之中,感觉一股又咸又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半晌,邹大鹏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苍天……有眼呐!”
不远处偷偷观察的尹君浩看到邹大鹏的反应,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张剑说:“你觉得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靈魊尛説
“我觉得不像假的。”
“我觉得也不像,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没有感觉么?”
“说不上来,但是头儿你一说,我还真有点儿觉得不对味儿。”
“那就盯住他,他可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能放。”
“头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跟我来这套?快说。”
“你看,啊,刘子健,马德友,冯见春,包括冯见春的孙子,现在都已经死了,如果凶手真是邹大鹏,那他的报复计划……结束了?”
“很有可能。”
“这几起案子几乎没有留下线索。虽然咱都不愿意承认,但是心底,起码是我,在盼着出现下一起凶杀案,盼望凶手留下蛛丝马迹。可如果凶手就此收手,这些案件可就石沉大海了。”
“不会的,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我们遗漏了。我们从头再来一次,一定还能找到隐藏的信息。”
“头儿,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我这些年跟你我没白跟!”
“小家伙还煽上情了,这些话等到破案再讲不迟!”
“是!”
店里,老文看着情绪失控的邹大鹏,突然也有了落泪的冲动。毕竟邹大鹏的妻子,狄玉琨,也是自己的表妹,邹大鹏的儿子邹小逗,是自己的外甥。如今大仇得报,虽不知凶手是谁,可心底还是按耐不住地涌起一阵雀跃。
“让老文撤出专案组吧,他现在不适合继续查案。”店外的尹君浩吩咐道。
“那盯梢邹大鹏的工作?”
“你和小别接手吧。”
几个学生看到店长突然哭成了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一个经常来光顾的男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走上前去,拍了拍邹大鹏的肩膀。
“鹏叔,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尽管开口。”
“好孩子,我这是高兴。不用管我,你快坐,别耽误吃饭。”
“鹏叔是高兴!”这男生转头就在店里大声喊道,“喜极而泣!”
学生们大笑出声,七嘴八舌地恭喜着鹏叔,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该恭喜些什么。就在这时,老文神色复杂地查阅了刚收到的短信。
“大鹏,我退出专案组了。”老文说。
“也好,专案组太累。”
“对,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也与我无关了。”老文搂住大鹏的肩膀,“你也是,你可以抬起头来,向前看了。”
“对,向前看。”
“所里和组里没有交接呢,估计这两天我都没啥事儿。一会儿你这儿收了,陪我喝两杯去?”
“不了,我今晚还有事儿,改天一定。”
老文没有强求,陪邹大鹏一直呆到闭店,才各自回家。
张剑和小别也一直呆在店外,等到邹大鹏回家,才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邻分别,老文说:“一开始,我真担心是你做的。但是现在我确定,凶手肯定不是你。保护好自己。”
邹大鹏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老文接着说:“最近几天专案组肯定还要找你,他们现在没有头绪,只能从你身上下手,唔怎么说呢,这也是我的同事,你多担待。”
“要是能帮上忙,我一定帮。”邹大鹏说,“虽然凶手,算是给我报仇了,可毕竟是个危险分子,没准儿哪天他的屠刀就落到你我身上。”
张剑拿望远镜监视邹大鹏,见他对着妻子的照片喃喃自语,两个小时竟不见停歇,不禁感叹:“情深若斯,真是羡煞旁人。”
“你哪儿来这些酸词儿,看你这样是还不累,那接下来三个小时你继续监视好了。”小别窝在副驾驶,长久的坐姿令他感到全身不适。
“等等,他取出什么东西?刀?不对,是刻刀,他在刻什么东西!”
“刻东西?”小别突然来了精神,“木牌!!??”
“现在冲进去吧,没准儿抓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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