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柴绍离开高不凡的御帐后,带着御赐的礼物回到了通化门外的营地,见到马三宝正在营门外焦急地等候,便笑道:“果如三宝你所料,皇上非但没有介意此事,还给大郎和二郎一些赏赐作为见面礼。”
马三宝却急道:“先不说这个,二郎突然病倒了,高热不退,还有一直说头好痛。”
柴绍面色大变,失色道:“怎会如此,今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啊。”
马三宝摇头道:“末将也不清楚,大夫诊治后说是风热,开了一剂袪风散热的药,现正命人煎煮,还未服食。”
柴绍急步进了营帐,长子柴哲威见到父亲回来,连忙面色苍白地迎上来急道:“爹,二弟生病了。”
柴绍抬眼望去,只见次子柴令武蜷缩在被窝中,双目紧闭,小脸红扑扑的,身上盖了两床被子,依旧在瑟瑟发抖,小嘴不停地嗯嗯哼哼,表情痛苦。
柴绍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伸手抚摸了一下次子的额头,只觉像火烧一样烫手,不由大惊失色。
这时柴令武睁开了眼睛,带着哭腔道:“爹,孩儿的头好痛,后背也好痛。”
柴令武是柴绍和平阳公主所生的次子,今年还不到八岁,再加上长相随母,所以柴绍平日便特别宠爱,此时眼见小儿如此难受,不由心疼不已,急问道:“大夫,小儿到底患了什么病,咋突然间如此严重?”
军医答道:“只是风热之症,喝了药就能缓解,柴将军不必过于忧心。”
柴绍见军医说得如此笃定,倒是稍稍放下心来,那军医背起药箱道:“二郎喝了属下的药出一身汗,应该就能退热了,若还不退,属下再给二郎换一副药。”
柴绍点头挥了挥手,军医离开了帐篷,不久,亲兵把煎好的汤药送来,柴绍亲自喂小儿服食,结果才喝了一半便全吐出来了,柴绍大急,急忙让人把军医叫回来。
这军医也不是什么名医圣手,只是建议就着糖喝,柴绍便让人弄了块糖来,让小儿舔一口糖就喝一口药,结果最后还是吐了。
“药喝不下去,这病只怕难好得了。”军医遗憾地道。
柴绍把心一横,强行把药灌了下去,还好,这次没有再吐出来,军医见状便心安理得地离开了,结果半个时辰后,柴令武便开始腹泻,拉得整个连站都站不稳,不过烧倒是退了。
熬到晚上的时候,柴令武又开始反复发烧了,只喝了点水,一天也都没进食,柴绍担心得寸步不离,茶饭不思。
“爹,你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有孩儿看着便行了。”长子柴哲威走到柴绍身边道。
“为父还不饿!”柴绍抬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不妥,伸手握了握柴哲威的小手,惊道:“威儿你的手咋这么凉,哪儿不舒服了?”
柴哲威小脸苍白,摇了摇头道:“孩子没事,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冷,还有点累。”
柴绍皱眉斥责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大郎添衣?”
柴哲威身后的侍立的老仆讪讪地跑去取了一件袍子给前者披上。
“威儿你累了便先去休息吧,可别也病倒了。”柴绍和声道。
柴哲威点了点头,犹豫道:“父亲,回归大唐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
柴绍皱眉道:“等你二弟病好了再说。”
柴哲威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身怏怏地离开了。
…………
高不凡的御帐在长安城北面,这一日召集诸将议事,驻扎在长安城西的右骁卫大将军李靖也来了。
此时的御帐内,高不凡居中而坐,一众文武分列两边,啧啧,阵容之鼎成就不消说了,随便一个都是史上有名的“大老”。
长孙无忌负责点卯,点完行到御座前禀报道:“启禀皇上,除了柴绍外,都到齐了!”
在场众臣闻言都露出不悦之色,柴绍这小子未免太过嚣张了吧,皇上召开朝议竟然敢不来?莫非仗着献关有功,恃功而骄了?.ξgyuxt.e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正待发话,一名亲兵走了进来,凑到他耳朵低语了几句。高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讶意,挥了挥手让亲兵退下,然后轻咳了一声,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柴将军身体欠恙不能来参加朝议,不等了,开始吧。”高不凡神色自若地道。
程咬金粗声道:“皇上,柴绍这小子不会是装病吧?要不末将这就去看个究竟,免得这小子整事。”
高不凡摆手道:“不必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开始吧,本皇昨日收到世绩的捷报,已然击溃李孝恭,率军进据汉中,而李孝恭则投入汉江中不知所踪了。”
裴行俨不由赞叹道:“李孝恭倒是条忠义好汉,虽败犹荣,不愧是李唐宗室第一名将,比李神通强。”
大家深以为然地点捋须点头,既为李孝恭如此人才感到惋惜,又为巴汉蜀三地完全纳入大齐的版图而高兴,只要再攻破长安,覆没李唐政权,那么高齐的统一大业成矣,吾皇将成为御极九州的天子,而在场诸位都是开国功臣。
念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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