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当时已是戌时,为何却不在家?”
王安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马老头皱起眉头:“殿下这么问,该不会怀疑我儿是杀人凶手吧?”
他摇了摇头:“这绝不可能,我儿和魏三之间,从小就是熟识,怎么可能会去杀他。”
“谁说的,亲人之间,尚且还有骨肉相残,邻居之间有矛盾,不是很正常?”
说到这,王安又宽慰了一句:“你也别多想,本宫断案,自然要收集尽可能多的线索……你既然那么相信自己儿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马老头想想也是,便如实说道:“回殿下,我儿叫马元,广泰十八年生,如今二十有三,平日在清河码头帮工。”靈魊尛説
“昨晚草民出门之前,我儿一直在家,听到魏三的死讯后,才出来帮忙报案。”
这样听来,马元一直在家,似乎和此案没什么关系。
只是,王安可不这么认为,问道:“既然马元也参与此事,为何不见他来此作证?”
“殿下,我儿只是帮着报官,又不了解事情经过,草民还以为不用过来……”
马老头解释道。
“人命关天,岂能你们说不来就不来……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了解事情经过?”
王安不由分说,当即命令道:“来人,去把马元带来。”
眼看几名衙役匆匆离开衙门,张征终于忍不住出声:“殿下,今日明明审的是苏允文,你却揪着一个不相干的马元不放,是不是有些南辕北辙?”
“你懂什么,本宫这是为了查证真凶。”王安毫不客气。
“恕微臣不敢苟同,殿下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恐怕不但查不出真凶,还有纵容人犯的嫌疑。”
“你又不是本宫肚子里的蛔虫,你就这么肯定?”
“也好,那微臣就拭目以待。”
“小心吓掉眼珠子。”
两刻钟过后,几名衙役,带着一个中等身材,神色有些木讷的青年进来。
从青年进门那一刻起,王安就在观察,不放过任何细节。
他很快就发现,青年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尽管青年极力保持稳定,想要掩饰这一点,但,还是没有瞒过王安的双眼。
前世,上千次的侦查和反侦察行动,早就练就了王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
这个人有问题!
这是他对青年的第一印象。
结合之前的推断,整个案子的经过,已经基本呈现在他眼前。
照例来了一句开场白:“来者何人?”
“草民马元,听说太子殿下要问话,因此前来作证。”马元跪地行礼。
显然,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衙差那里,知道了王安的身份。
“你好像并不怕本宫?”王安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草民只是作证,又不是杀人犯,为什么要怕?”马元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本宫又没说你是杀人犯,你这么急着撇清干嘛?”
“呃……草民只是实话实说。”
马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慌忙低下头。
王安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晦涩难明:“好了,不说这个,本宫问你,昨晚案发之时,你在哪里?”
“回殿下,草民当时在家里。”
“在家?”王安似笑非笑,“你爹说,昨晚你家丢了两只鸡,你既然在家,为何大晚上的,不帮忙去找,却让你爹独自出门?”
“草民……草民……”
马元似乎没料到,王安会问这种风马不相干的问题,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吴耀祖被王安的业余逗乐了,嗤笑道:“殿下,你问的这些,好像和本案无关吧?”
“本宫审案,你插什么嘴!”
王安一句话,怼得他灰头土脸。
不再理会,再次盯着马元,声音透着威严:“还不说吗?”
就这一会儿,马元已经想好对策,答道:“草民当时忙碌一天,刚好在后院洗澡,所以,没听到我爹提这事。”
“这还不到五月,就露天洗澡,你的身体还真结实。”王安夸奖道。
马元摸不清话里的含义,没有吭声,倒是马老头一脸得意地炫耀:
“那是,我家元儿,从小就很少生病,如今干的又是力气活,身体自然比一般人强壮。”
“马老伯说得是,是本宫糊涂了,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王安夸了一句,喜得马老头眉飞色舞,趁机笑问:“马老伯,你家的鸡是养在后院吧?”
马老头正得意着,下意识脱口而出:“没错,确实在后院。”
砰!
王安陡然脸色一沉,惊堂木重重拍下。
“来人,给本宫拿住马元!”
“殿……殿下,你这是干什么?”马老头栗然一惊,再也得意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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