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腹胀如鼓,又加近日不知怎的肝火渐旺盛,不及回辟邪巷府邸,就急要找一厕所小便,可四下都无处可找,便意又急,便借着酒意,走至一棵碗口粗的柳树之下,脱裤要小便,正解着腰带,却被人用手一掌直接打在了后背上,说来也巧,正好一阵凉风直吹过来,浇的陈希真一个激灵,直接就是裤腿一热,竟失禁了。
陈希真霎时大窘,脸色羞红,转身怒视那身后人,看清那人模样后更是气上加一成,不是别人,正是那蓬莱仙阙正觉真人张鸣珂,自他被封号散仙后不知怎的一改平日里为官模样,也不再用心做官,整日却也打扮的和个道士一样。百官便不再呼其真名,而皆叫他觉真人,那觉真人也是在朝宴上喝了个酩酊大醉,而且醉的异常厉害,一连嘻哈憨笑,还不断地疯言疯语,又是披头散发,拍完陈希真后背见陈希真怒视他,又突然猛地揪住陈希真衣襟,睁起怪眼,胡语大骂道:“老道子,我实则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你这鸟人道长,本就是个狼心狗肺之人,我天庭派那一百零八将星下凡普度众生,彰福造化。你却敢伙同一群假国贼子冒充天使,坏我天庭千秋大业,罪无可恕,天地不容,就说你该不该死!”张鸣珂披头散发,此刻尽数立起,有如天神下凡,如此气势,再加上那般阵仗。陈希真被这话吓得霎时脑子阵阵发懵,当即一下子摔坐倒在了地上,口中说不出一言半语,只是呆喊道:“我、我。”却又见那觉真人骂完陈希真两句却是扭头开始作呕,吐出一口糟粕污浊。只又是一口喊是好酒、好酒,陈希真方才反应回神。见自己居然如此狼狈失态,顿时怒火冒三丈。却又瞥见远处走来几名官员,自己又是裤子湿热一片,只得先避外人,谁知那觉真人却是死死抓住了陈希真双腿,胡喊道:“鲁国公可是要逃,还是与我再喝几杯!”远处那几名官员早已走过来,陈希真认不得这几位人,那几位却是认得陈希真,其中一个年长的便问道:“鲁国公和觉真人何故在此?”陈希真急忙捂住自己裤子上湿热处,道:“觉真人吃醉酒了,正在此胡言乱语。”却见觉真人一听此语突然狂笑道:“敢是我酒醉,还是鲁国公你吃酒醉?”说罢用拽开陈希真手捂处,先是闻闻,后又是伸舌头舔了两口,继续胡笑道:“只怕是鲁国公吃酒更醉吧,就连裤上都是一股骚猫尿味!”陈希真大窘,脸色通红,那几位官员大略是知了这意思,年长的那个知是得罪不起这陈希真,便急忙借故开脱,两位年小的也相继其后,嘴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欞魊尛裞
陈希真见自己狼狈模样已被他人所见,两手怪力乱神,像提个小鸡子般一把拽起觉真人,又见这觉真人早是躺下呼呼大睡,鼾声如雷,陈希真眼睁睁看了他半晌,却没个摆布处,恨不得一口夹生的碎嚼了他。忽猛然得一个计来,便将觉真人拖去了一个僻静处角落放好,自己又急忙快步跑回辟邪巷子里的住所中,陈丽卿、祝永清夫妇二人早已回来,却见这陈希真灰头土脸、面色阴晴的快跑回来一阵砸门,是个人心里都要好奇,陈丽卿去拉插梢,开门让陈希真进来,陈丽卿道:“爹爹发生了甚么,何事恁急?”陈希真不言语,祝永清也道:“岳父可是酒喝多了伤胃?”陈希真仍不作声,只在里间房里埋头一通翻找,陈丽卿、祝永清也不敢去多问,不一会儿,就见得陈希真一下从头到脚换了身衣裳,又跑入厢房的一间密室中,取出一个白玉羊脂瓶,目光直勾勾盯着,自语嘀咕道:“既是你这觉真人要和郭英那厮一样来坏事,道子便也从了你。”说完便又飞跑了出去,再是回到那觉真人身躺处,觉真人仍在酒醉昏睡,陈希真掰开他嘴,强行灌了一整瓶下去。那觉真人猛地哎了两声,喘息了一回,口鼻里开始流黑血,手脚也胡乱蹬起来,陈希真把手死死按住觉真人,捂住其口鼻,不消两下,只看这觉真人肠胃迸断,呜呼哀哉,身体动不得了!
陈希真见这觉真人现在已是死了,心中怒火就消了九分,便连忙擦去觉真人口鼻处的血迹,装作没事去往太医院说事,又使了百两银子,速速了结了此事,便连张叔夜也被蒙骗过去,陈希真心中暗嗔道:“郭英要死于此药,你也需死!”原来当初陈希真一早便是看上了郭英教头的枣骝马,一直要价买,可却是趁人之危,知道郭英一家为米面发愁,陈希真却是只出低价压他,郭英气恼不过,便咬紧牙关死活不卖,陈希真急不得来,便想了个毒计。托他弟陈希义从那西域胡僧处弄来了这断肠封喉,夜里偷偷潜入鸩了郭英,不过数日便害杀了他,后又托人把各个事情细节一伪装,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这郭英妻子只是个妇道人家,如何能觉察的了?后来还应这陈希真多给了几两银子,竟对他好似爷娘般感恩戴德。这毒药若是人服下,不消三刻,便是要全身血崩,肝肠寸断,陈希义死后,此事只为陈希真一人所知,故而显露无处。第二日陈希真一如往常般上朝奏事,无有何破绽,临到退朝时,却忽然听得耳边一人在自说自话,细耳一听,当真是心神大乱,又要生出一事,有道是:寻常事情本无意,奈何心有鬼,鲁国公必要强谏天子。毕竟这鲁国公陈希真又要生出何事来?且听我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一员散仙:
张鸣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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