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取路上二仙山来。此时已是秋残冬初时分,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来到半山腰,却早红轮西坠。松阴里面一条小路,直到罗真人观前,见有朱红牌额,上写三个金字,书着“紫虚观”。三人来到观前,看那二仙山时,果然是好座仙境。但见:
青松郁郁,翠柏森森。一群白鹤听经,数个青衣碾药。青梧翠竹,洞门深锁碧窗寒;白雪黄芽,石室云封丹灶暖。野鹿衔花穿径去,山猿擎果度岩来。时闻道士谈经,每见仙翁论法。虚皇坛畔,天风吹下步虚声;礼斗殿中,鸾背忽来环佩韵。只此便为真紫府,更于何处觅蓬莱。
三人就着衣亭上,整顿衣服,从廊下入来,径投殿后松鹤轩里去。两个童子,看见邱仁杰领人入来,连忙去报知罗真人,罗真人传法旨,教请三人入来。当下邱仁杰引着李君一、戴冲,踱步绕到松鹤轩内,正值罗真人朝真才罢,坐在云床上。邱仁杰、戴冲向前行礼起居,躬身侍立。李君一细看那罗真人样貌时,端的是有神游八极之表。但见: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神清似长江皓月,貌古似泰华乔松踏魁罡朱履步丹霄,歌步虚琅函浮锐气。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三岛十州骑凤往,洞天福地抱琴游。告餐沆瀣,静品鸾笙。正是:三更步月鸾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都仙太史临凡世,广惠真人住世间。
邱仁杰、戴冲当下见了罗真人,慌忙下拜。李君一也叙礼。罗真人问邱仁杰道:“此二位何来?”邱仁杰道:“其先这位,便是弟子所说的戴冲师弟。其后这位,便是昔日弟子曾告我师祖,重建这水泊梁山的山东义士李君一是也。今日兖州府与那陈希真斗法,以仁杰之力再加师弟戴冲亦还是不能胜他,故来禀问我师破敌之道。”罗真人让戴冲、邱仁杰退下,二人告退,空留李君一一人,罗真人道:“义士重建水泊,匡扶海内,功非凡尘之举所可比拟。然世人皆醉,一人独醒。世人皆浊,一人独清。杯水车薪,到头也只无济于事。弗世间蝼蚁之小,尚且爱惜生死,义士可有过萌生今后退意之路?”李君一道:“君一也知仅凭一人之力,怎可做到澄清玉宇?然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而溃之;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而焚之。君一深受先皇之恩,怎可忍心天下苍生遭此劫难。若是以此所为而可救天下百姓解脱苦海,君一便是要横尸市曹,遭这万世骂名又有何妨。”罗真人道:“狐死首丘,重若丘山。只望义士今后莫要忘记初心。”李君一道:“定然。”却见邱仁杰、戴冲二人走进屋内下跪拜道:“先前不知君一哥哥胸中大义,今日方才知晓。”李君一急忙将二人扶起。
当下罗真人见时机已到,轻咳一声,便对邱仁杰道:“仁杰,你往日学的法术,虽是胜过你师兄公孙胜三分,然却与陈希真的一般。若要斩妖除魔,吾便于今日传授与汝元冰天火篆符正法,依此而行,可破得陈希真那五雷都篆大法,保国安民,替天行道。仁杰你切记,休被世间名利所缚,误了大事,专精从前学道之心。汝等众人,自应上界天帝君之使者。”邱仁杰拜授了诀法,拜谢了罗真人。罗真人又对戴冲道:“汝虽非正统道术传人,然忠义于心,仁杰即已让汝认祖归宗,自今日其,汝便也为我二仙山道人。汝之铜铃,虽也是天地法宝,再是使用,却已不适时宜,吾便于今日传授与汝巽欑风铃,执此利器,助天下降妖除魔,凡间功名又何故挂记。”罗真人手起一拂尘,一个金铃从其袖中闪出,落在戴冲手上,戴冲道:“多谢师祖。”罗真人再看向李君一道:“汝此生除于世间荡魔除污,必还将有番大作为,吾有八个字,汝当记取,休得临期有误。”李君一道:“请真人赐教。”罗真人说那八个字,道是:“于汴则分,于水而合。李君一拜谢了,罗真人道:“还有一事,应须是此位宾客来诉说与尔等。”音落罗真人身后便走出一人,众人看清这人脸面,却是不相识,那人便说出自己名号,众人皆是大惊,原来这人就是先前诸多帮助梁山的范天喜。看这范天喜也穿着一身道袍,缓步走来,朝李君一作了个揖。李君一道:“天喜兄怎的会来至此处。”范天喜道:“梁山覆灭前夕,公明哥哥曾书封密信与我,告我速速逃离,几经辗转,逃奔至二仙山,此地乃是圣域净地,故而官兵未得前来搜捕,只是蔡太师如今被陈希真所取代,昔日同僚党羽皆被清洗,天喜也不得再出世罢了。李君一道:“陈道子装是国之忠臣,实则为一丘之貉。”范天喜道:“话虽如此,现在李尚书重建梁山,想必是苍天之意,不灭我水泊。”李君一道:”众兄弟之力,君一愧不敢当。“范天喜道:”君一哥哥即是已知,天喜便还需说一事,天喜在逃难之前,公明哥哥还曾嘱托我一件事,”范天喜引领李君一走入后屋之中,到一床前,李君一见得这床上躺着一婴孩,这婴孩生的通灵可爱,虽是男儿身,两眼却似珪玉般美,若是长大成人,必会是个俊美男儿。”范天喜将这婴孩抱在怀中,叹道:“此子乃是公明哥哥兄弟铁扇子宋清骨肉,宋安平。”李君一大惊道:“先前我也曾听得朝廷通缉,不想天喜兄弟。”范天喜道:“君一哥哥,请提我梁山报仇雪恨!”
李君一抽出佩剑,削去一截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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